“凯特阿姨好像曾经说过后天会离开纽约去探望她一个朋友,大概一个礼拜才回来,我们也在那天出发,照你刚才所说,过去先找酒店住下,然后尽快和姑婆联系,等凯特瑟琳回来发现,已是好些天后的事,整个美国那么大,他们没那么神通广大找到我们的。”凌语芊继续说出安排,整个人恢复了不少生机和灵气,估计是因为高峻走了,惧怕开始消除了,正常的意志也随之回归。
凌母于是欣然不已,也热切地讨论起来。
凌语薇不清楚怎么回事,对突然搬离感到很纳闷,且很不情愿,结果,是凌语芊用别的借口哄住她,才勉强消除她的疑虑和郁闷。
接下来事不宜迟,凌语芊第二天马上为离开做准备。
避免高峻通过取钱记录找到她,她一次性取出50万人民币,换成美金随身携带。
然后订购机票,添置一些简单的必需品。
回到住处时,将近傍晚。
凯特瑟琳果然还不知道实情,由于她明天很早就出发,现在就做出了辞别和交代。
看着她真切信任的模样,凌语芊想起了这些日子以来她对自己一家的热情款待,心中顿时感到异常难过,然而,当她又想起高峻的侵犯时,便极力压住这股伤感和不舍,一个劲地点头。
回到卧室后,凌语芊也着手收拾行李,她还写下了两封书信,一封简短的,是给凯特瑟琳,感谢其对她和母亲等人的照顾,且为她的不辞而别道歉,最后附上祝福。
至于高峻那封,她倒是写了很多。本来,她没想过写给他,因为觉得不知该说什么,可到动笔了,竟然就那样文思如潮,像有说不尽的话,挥挥洒洒写下了满满一页。
她对他,还是心存感激,还是恨不起来。
高峻,我原谅你,但并不代表我会继续和你在一起。
虽然我没有为你沉沦,但与你初次见面的情景,我也记得一清二楚。
曾经,我有很多朋友,后来我家庭遭遇巨变,或许是因为自卑,因为害怕受到嘲笑和伤害吧,我慢慢疏远了她们,但这并不能抹灭我内心对朋友的渴望。
第一次见到你,正是我对我深爱的男人百般思念的时候,他很坏,用很卑劣的手段欺负伤害我,但我还是忍不住想他、念他、爱他。
你的突然出现,带着亲切友好的笑容,像是严冬里的一缕阳光,我在想,假如我的爱人也能像你这么温柔那该多好。
我并没有想过将来我们还会再见,更没想过我们会成为朋友,可我就是忍不住对你留下了印象。
后来一次又一次的相遇,都是你对我的帮忙,我理所当然地把这些当是老天对我的怜悯和补偿,而从没想过是你的刻意与阴谋。
我毫不怀疑地信任你,依赖你,甚至没有多想就跟你来到美国,我觉得,只要有你在,我的未来就不用担心和彷徨。
万万想不到,我这样做,是从一个伤害走向另一个伤害。
为什么你们男人对付女人都会用这种卑劣的行径,贺煜如此,你亦如此!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会单纯地对一个女人好,不管看起来多么真实的友谊,其实都暗藏着不为人知的诡异和掠夺。
我对你的信任已经在你侵犯我的那一刻瓦解,不过我会记住你的帮助,会感谢你的帮助,但再也不会依赖你,不会再和你一起下去。
我走了,我想真正开始一段新生活,去一个真正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你要是还想对我好,请别试图找我,别再给我带来伤害,让我们的结识,永久保留在彼此的记忆之中。
我相信,你会满足我最后这个请求,假如你能做到,我会原谅你!
珍重
凌语芊落笔。
她拿起信纸,重新再看一遍自己写下的留言,还是忍不住流出了眼泪,为这段逝去的友谊……
翌日,凯特瑟琳准时离开家门,凌语芊也抓紧时间带众人去机场,顺利坐上前往洛杉矶的航班。
这次,她们乘坐的是普通经济舱,不同于一个月前从中国来纽约的惆怅心情,凌语芊此刻平静淡然了不少,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是时候放下,她得留着精力和时间为未来的新生活好好策划。
的确,下了这趟飞机,就是自己的新生,有母亲,有薇薇,更重要的,还有琰琰。
以后,自己是这个家庭的大家长,要肩负起重大的责任,给母亲和薇薇一个安定的家,保护她们,当然,还有怀中这个弥足珍贵的小宝贝。
想罢,她更加抱紧琰琰,一会也缓缓闭上眼,沉入梦乡。
在她睡得迷迷糊糊间,忽然被广播声吵醒:尊敬的乘客,飞机现在准备降落,请系好你的安全带。
飞机准备降落?
不是还有一个半小时吗?怎么提前降落?
看着飞机上显示的时间,凌语芊顿时傻了眼。
凌母和凌语薇也陆续醒来,同样满眼困惑。至于其他旅客,更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然而,随着飞机慢慢降落,到最后彻底停下来时,整个机舱起了更大的骚动。
只见几个蒙面人毫无预警地窜出来,他们身材高大,黑衣打扮,手持重型枪械,大摇大摆地走在舱内走道上,带头的男人,操着口音极浓的美语,发出冰冷无情的警告,“我们已在飞机上安装了炸弹,所有的人都不许动,否则你们会死无葬生之地。”
炸弹!
飞机上安装了炸弹!
大家一听,彻底淡定不住,瞬时间无数尖叫声陆续响起,响彻整个机舱。
“砰……砰……砰……”
紧接着,是比尖叫声还恐怖骇人的枪声。
不是说飞机安置了炸弹吗?他们竟然还开枪,恐怖分子就了不起吗?恐怖分子就真的不怕死吗?他们简直就是在玩命!
顷刻间,那一声声心惊胆战的尖叫硬是被枪声给覆盖,硬是被枪声给逼回去,广大旅客再也不敢噤声,动也不敢动,只睁大着恐惧的双眼,紧盯着不知从哪冲出来的那伙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