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黄氏嘴里说着,到最后自然不忘了夸赞一下自家闺女。

田月红嫁人这么长时间,村里还在知道点李尚底细并且打他主意的也就剩下一个柯桂花,柯桂花脑袋直,没人出主意便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好在她还有个娘,所以自然而然的把事情都告诉了黄氏。

黄氏一开始挺犹豫,毕竟就这么一个闺女,对方又是个傻子,这一点线索都没有万一找不到家人不就砸在手里了嘛,所以这事犹豫犹豫便被搁置下了,直到前两天听人传闲话的时候说那傻相公精气神全了,根本不像个傻子,想来应该是好了,她这才又动了心思。

那老太太还算厚道,听完这话只训斥一句“别人家的事你少管”,完了便不再理会黄氏了。

黄氏觉得有些憋屈,鼻子里哼出一声后又去找别人说,哪知一抬手便看到白然就站在她眼前不到一丈的地方,顿时有点尴尬,“呦,白哥儿,博恩,真巧哈……”

“是啊,真挺巧的。”白然鄙夷的瞅了她两眼,将手放在李尚的腰眼上用力一掐,再一拧,“休了我送大庙,再娶个黄花闺女,这主意不错啊。”

“我发誓我李尚这辈子就你一个媳妇,若是负你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李尚忍着疼发毒誓,心里恨不得灭了黄氏,他们李家人向来专心,一生只娶一妻,他已认定白然,怎么可能再娶别人,更别提他现在一颗心都已经拴在白然身上了。

“听到没?”白然看向黄氏,周围的温度低的快结冰了,“需要再重复一遍吗?”

黄氏被盯得心生恐惧,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旁边的柯桂花见状心里猛地冲出一股子嫉妒来,站起身便朝白然撞过去。

这回李尚反应最快,直接一脚踢在柯桂花的小腹上,力气大的让人在地上连滚了四五圈才停下,疼的躺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李尚的样子在正常不过,大树下众人一看,基本已经肯定这人是真的不傻了,这时候再传那些闲话纯粹就是找死呢,那一脚若是踹在自己身上,想想都疼。

有几个半大的小子不信邪,其中一个叫陈柱的带头指着李尚,叫嚷道:“你这汉子怎么能打姑娘!”

“难不成等她撞完我媳妇孩子再坐下讲道理?”李尚冷着一张脸,若是他刚刚没动手,他的媳妇和孩子怎么办。

“恩……好像也是……”陈柱挠挠脑袋,然后又使劲晃了晃,“不对不对,我娘说了,汉子要让着女人,跟女人动手的都是坏汉子。”

李尚懒得跟他们纠缠,扶着白然就想走,哪知道落到那陈柱眼里以为就是默认了自己说的话,立马跟后面几个小子吼了句“揍他!”

后面五六个小子一起冲过来,年纪最大不过十六七,最小也就十一二,都是不知轻重敢下死手的岁数,李尚怕伤着白然,赶紧先迎了几步把人护在后面,接着对迎面跑过来的小子们一顿狂揍。

他从小习武,一身功夫不是摆设,两个来回就把人全给潦倒了,不过他也没下死手,顶多让这帮小子疼上两天长长记性。

这下真没人再敢冲上来了,李尚环视一周,确定没有危险才扶着白然继续往村长家里走。

他们到那的时候正巧赵郎中也在,村长看到白然就想起那个去县城当官的白锦凡,顿时脑瓜门子疼,他们村好不容易出个当官的,怎么就让那个不是人的玩意儿给得了呢,“白哥儿,博恩,你俩这时候过来是不是出啥事了?”

白然也没拐弯,将自己知道的事儿直接说出来,“我刚刚听说东洼子那边闹瘟疫,好像挺严重的,所以过来跟您说一声。”

村长叹了口气,“官府刚刚派人下来说了,我这不是找赵郎中过来正研究呢嘛。”

赵郎中眉头紧蹙,没像往常那般吹胡子瞪眼的,不过语气依旧不好,“还能咋办,又不是第一次闹瘟疫,老办法呗。”

“东洼子离咱这太近,我得了消息说那边已经开始死人了,咱们这怕是也讨不了好,还得提前预备好了。白哥儿,你那有什么主意没?”村长正在纠结前面的话,后面的一句纯粹是顺口一问。

“每天试体温,有变化就隔离治疗,病人的衣服和其他用品最少要浸过酒,或者用开水煮沸,没病的每天在家里熬些醋熏屋子,再吃些提高体质的药。”冷不丁这么一问白然也想不出啥,只是将上辈子非典时期常做的事拉出来说说。

其实除了熬醋浸酒开水煮这些有点匪夷所思,其他那些跟村长和赵郎中商量的差不多。

一个普通的农家小子能说出这么多道理?赵郎中怀疑的打量起白然,“为什么要那么做?这酒我还能理解一点,开水煮?熬醋?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

白然没法说这是常识,开水煮和熬醋都是为了消毒,估计要是这么说了,他接下来就得给人解释消毒的意思,之后就是病毒细菌等等他都没法理解的东西。

他干脆拉过李尚往自己面前一站,“博恩告诉我的。”

村长:“……”

赵郎中:“……”

李尚:“……是我说的,我师父略懂一些歧黄之术,是他告诉我的。”

赵郎中还是颇为怀疑,“你师父叫什么,在哪行医?”

“他叫沈持,目前在军中做军医。”话说到这个地步李尚也只能把自己师父给豁出去了。

赵郎中听到这名呆愣了一瞬,然后对村长点了点头,“把白小子的意见都加进来。”

村长想了想,同意道:“行,那就这样吧,赵郎中你和我去村中央给大家伙把事儿说了,白哥儿你有孕就别去了,和博恩先回去,那人多指不定出点啥事。”

白然应下,拉着李尚就回家了。

☆、第五十章

白然回去后又跑了王家将预防的方法说了一遍,完事后便把自家大门一闩,躺炕上不愿动了,他现在身子重,这一路直脚疼,不过这么宣传下来,估计现在全村都快知道他家的傻相公不傻了。

李尚看在眼里,默默的拐去厨房烧了热水,倒进脚盆里对好温度,然后端进屋子扶着白然坐起来,褪去他的鞋袜,将那两只白白嫩嫩的脚放进水里。

盆里的水温度偏热,洗脚却是正好,白然低下头,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蹲在地上给自己洗脚的汉子,心里比身体上还要熨帖。

且不说这个以夫为尊的世界,就是放在现代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李尚这样?

李尚感觉到白然的目光,抬头问道:“水热吗?”

“正好。”白然伸出手抓住李尚衣服的前襟往自己这一拽,然后直接吻了上去。

李尚顺着他的力道改为半蹲,再到站直腿弯下腰,双手撑着炕沿,许久才不舍得和对方的唇分开,伸出舌头舔断拉出来的银线。

白然双颊酡红,瞪了他一眼后仰起头眯上眼,高傲的如同孔雀一般,“给你个机会,想问什么就问吧。”

李尚温柔的笑了笑,将白然的脚洗好擦干,从叠好的被垛上拉下来一条被子给他捂上,然后倒完水洗好手才挨着他坐下,没说话。

这等于把主动权又交回到对方手上。

白然看着李尚眼里的信任,忽然觉得说出来其实也没什么,“白然在成亲的那晚上就死了,我是从另个世界飘过来的一缕魂魄,也就是所谓的借尸还魂,我的名字也叫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