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鹰国术馆那块场地花多少钱都无所谓,我要拿到手!”苏久秋冷笑着说。
旺叔暗地里皱了皱眉头,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样子想让苏久秋放手是难了,当日在金楼,崔山鹰一点没面子给留,直接把苏久秋从金楼里给赶了出来,这笔账苏久秋能忘了才怪呢。
要是能以德报怨的话,苏久秋还叫苏久秋吗!
不过,苏久秋想要顺顺当当的把山鹰国术馆的场子接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毕竟这地方,当初是两广十三家武馆一起入股给崔山鹰选的,要是没两广十三家武馆一块出头,哪怕是给再多的钱,怕也弄不到那块地方。
原本十三家武馆是想要把‘山鹰国术馆’树立起,当做两广武行的一张脸面的。
现在苏久秋想要夺人之美,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要打两广武行的脸啊,哪怕是有孙胜师替他奔走,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
崔山鹰不知道别人心里在算计什么,总之他在两广不会待太久,但是在临走之前,还是要帮着鱼头铺铺路的。
苏久秋也好,崔山鹰也罢,总的算起来,都不是两广本地人,崔山鹰和苏久秋的不同之处在于,崔山鹰进来开馆,是得到了两广武行认可的,而苏久秋是靠着金钱砸进来的,是不是有人真服他,认可他,大家心里都有杆秤。
洪武武馆的大招牌,远远的就能看到。
这是一家传承百年的大武馆,在两广不能说是字号最老的武馆,但至少也能排进前三。
郑元龙为人还算公正,要不然也不会执掌两广武行二十年。当年崔家老爷子南下来两广,郑元龙是亲眼见到人的,不过那时候郑元龙还年轻,武馆里还不是他当家!
一晃三十年,岁月不饶人。
崔山鹰到访,郑元龙显得挺高兴的,直接从里面迎了出来,也算给足了崔山鹰面子。
“山鹰啊,这段时间去哪了?”郑元龙没像杜云强那么含蓄,直接开口问了。
崔山鹰失踪这些日子,两广黑白两道都找疯了,作为武行的领头人,郑元龙比别人知道的更多,孙蕊也亲自来过。
崔山鹰苦笑着道:“说起来也丢人,着了人家的道,外面生死路上走了一遭,还好遇见贵人,才能脱身回来,也算是福大命大。”
没解释,却也没掩饰,别人的好记在心里,别人的恩也不能忘。人在江湖,谁也当不了会遇见事儿,总有还的一天,不着急。
郑元龙叹了口气,点头说:“能回来就好,哎,现在这个世道啊,说稳当也稳当,说乱也乱,咱们吃武行这碗饭的,免不了要得罪人。”稍微停顿了会,又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没啊?”
崔山鹰平淡笑道:“出来时间也不短了,山鹰准备过两日就回京城去,京城还有学业,也不能长拖着。”
郑元龙皱眉,辈分上郑元龙是比崔山鹰大的,所以说话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现在两广可不平静,你要回去了,武馆怎么办?”
“留我师弟鱼头在,足够了!”崔山鹰平静说。
“你有把握?”郑元龙望着崔山鹰问。
崔山鹰笑了笑,摇头说:“什么叫把握?鱼头是我师弟,当师兄的名声已经够响了,我俩功夫从小一起练出来的,哪怕是差,他也缺不了我多少,本事上没什么说的,至于为人处世上,以后还的郑老师傅多帮衬帮衬,山鹰国术馆是小子的,同样也是两广十三家武馆的。唇亡齿寒,这道理您比山鹰清楚!”
郑元龙苦笑着说:“人心不好讲了,大家只看着眼前的甜头,以后谁会管呢,要是你留在两广,我准备将来让你坐我现在这位子。”
“这可使不得!”崔山鹰急忙出声,郑元龙的意思是让崔山鹰以后撑两广武行,那怎么能行呢,崔山鹰有自知之明,不管到什么时候,这个位子他都坐不得,没别的,让人不放心,这个位子就算有人接班,也只能是两广当地的武馆当地的师傅。
郑元龙正色说:“有何使不得,你年轻,有闯劲,有想法,这个行当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带着才能有个喘息的机会。”
崔山鹰苦笑着摇头,道:“山鹰知道您的意思,这位子山鹰真接不了,也不想让武行人骂我不动规矩。以后山鹰就是两广武行的一份子,咱们的目的相同,都是让这个行业更好,让老祖宗的东西别丢了。”
“哎!”郑元龙叹两口气,嘟囔了句:“要是谁都像你这么明事理就好了!”
崔山鹰没接声,脑子里也在考虑着郑元龙话里的意思。
“真的要走?”郑元龙轻声问。
崔山鹰点了点头,平淡说:“非走不可!”
“你走行,但是要给老头子个话,两广武行是分,还是合!”郑元龙直视着崔山鹰道。
崔山鹰皱了皱眉,没多想,直接开口说道:“合,两广武行自己不乱,外人就进不来,这个行当永远都是老辈子规矩说了算,分了想再合到一块可就难了,所以不管怎么着,都不能分。”
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利益,崔山鹰是为了老祖宗的规矩,今天丢了,往后想再找回来可就难了。
虽说时代在进步,可老的东西,并不见得都是糟糠,该保留的还是要保留。
“好,有你这话,老头子就放心了!”郑元龙哈哈大笑着说。
崔山鹰也笑了笑,郑元龙什么心思他懂,两广武行有这么一位领头者也难得,因为大家都看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