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的入睡时间是11:30-6:00,但1:00的时候她会起夜上厕所,所以我需要在11:30~1:00之间从福利院二楼找到钥匙,并准确无误地进入一楼最西面的地下室。
听起来还是有点操作难度的。
但真正做起来的时候,这游戏好像突然又有了一点点乙女游戏的自觉,教我毫不费力地在大婶鼾声的bgm里来到了地下室。
开门。
腥臭扑鼻而来。似乎是血的味道,但臭味更甚,掩盖了那股子锈味,大概是什么呕吐物混合食物残渣的样子,总之就是很恶心。
我叫了声徐文祖的名字,一片乌泱泱的黑暗里,没人回答我。
于是我掏出手电筒,在小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可奇怪的是,我没有看到人影。还是这个像恐怖片一样的场景,逼仄的地下室,朽木做的地板,墙上的涂鸦是小孩子乱画的笔记,看起来怪吓人的。
我有点奇怪,向前迈了一步,想要往更里面探一探,去找找我十岁的老公躲在哪里。而在我迈开腿的那瞬间,有一股力量袭来,我的手电筒被打到了地上,同时一个黑影掐住我的脖子,问我,“你是谁?”
明显的童音,但哑得厉害,听起来就很怪异,我在最初的三秒钟慌乱后停止了本能的挣扎,甚至觉得这掐脖子的动作也可爱起来。
心心念念的游戏,终于迎来了跟哥哥的交互,我要激发我十二分的戏精天赋,想想这个戏码要怎么推进下去——
结果!!少年徐文祖一个转身就从地下室里出去了,并大力地带上了门。
我在黑暗的地下室一脸懵逼,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背叛。
我艹,徐文祖你怎么对你老婆的!!!
我疯狂拍门,一开始他没理我,后来大婶鼾声的bgm小了下去,他出声了,威胁我:“你把院长叫过来,我们谁都别想好过。”
院长大婶在这游戏的定位是死亡g吧,我突然有点儿领悟到策划的意图了,眯起眼睛想了想,先说的是:“我救了你,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他发出一声冷笑。
天啊!怎么连冷笑都这么性感,我迅速地联想到牙医先生那张绝美的脸,在内心深处鸡叫了两分钟。
大概是鸡叫的时间太长,反而迷惑了对方,他开始解释内心活动,“我见过你,就是你们把我推到地下室的,装什么好人?”
我沉默了。
什么鬼!!就刚刚那半秒钟我连你一根头发都没看清楚你就看到我的脸了吗?这个游戏到底有没有公平可言!另外这破游戏也太不上道了吧,找了一个霸凌我老公的小朋友身份给我们攻略,简直强人所难,难上加难,难以为继,我太难了。
冷静,我对自己说,毕竟我是一个有着成熟灵魂的大人了,乙女游戏玩过这么多,破题的套路都大同小异,我说:“我没有。”
先否认,反正就是不承认,否认到让你怀疑人生。
我说:“我从来都没有推过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害你,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
怎么样!
我为自己鼓掌,排比句这东西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人产生迷惑从而怀疑人生的,我百分之一百二的确定。
果然,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反驳我。
我在这个过程里小心翼翼把手里的钥匙塞到门缝下面,我说:“哥哥你帮我打开吧,我真的是来救你的,我们一起出去好不好,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很好,他捡起了钥匙。
但我贴着门继续听,什么声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