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了,谢谢你,医生。”余璐仔细记下了医嘱,对医生道了声谢。
医生脸上带着丝笑意,“职责所在,”不过有病人道谢,他还是蛮开心的,他对护士道:“你把这位病人额头上的药换了吧,我去其他病房了。”
“好的。”护士把药盘端了过来。
待护士换好药后,余父把门给关上了,见余璐临床的老奶奶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谢婆婆年纪大了,晚上一向睡得很早。
他盯了谢婆婆一瞬,确认她睡着了之后,才忧心忡忡的对余璐道:“小璐,夏栋夫妇那事儿,和你有没有关系?”
声音压得很低!
他记得二女儿下葬的那一天,余璐曾经在依云墓碑前发誓,总有一天,她会给依云报仇的,给他报仇。让夏俊尝到失去亲人、没有庇护的滋味,让夏俊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依云小的时候,是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他和妻子忙于工作,不太顾得上两个女儿,通常是给些生活费了事,是余璐一直在照顾她,所以两姐妹的关系出奇的好。依云很黏余璐,直到余璐去外地读书工作了,这种情况才有所感善。
余父以为余璐说要为依云报仇只是说说而已,他家都是老实人,恨得夏家人要死。但嘴上说得再狠,也不会真去干那些杀人犯法的事情,那可真是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赔进去了。
只是他看了夏栋夫妇在山间别墅被害的新闻,新闻上报道的被害人的死相和二女儿的死状差不多。而且,那个时候余璐那个时候也在山间别墅。
虽然新闻上报道说警察初步认定凶手是一直住在山间别墅的人,但他觉得这世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夏栋夫妇的死极有可能与余璐有关系。
他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不能再失去一个了。
余璐看着父亲脸上呈现粉红色的疤痕,讶异道:“夏栋夫妇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伤口会愈合,结疤,脱落,但是疤痕会一直存在,不会消失,时刻提醒着这是勋章还是耻辱。
“昨晚的事情。”
瞧女儿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情,难道她真的和这件事情无关吗?
余璐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尖锐的微笑,“还真是天道好轮回啊!这老天爷的眼睛还是睁着的,”她问道:“是谁杀的,我想好好感谢他。”
“是一个叫阿郁的男人,”余父依旧存有疑虑,问道,“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吗?小璐,你可别骗我。”
“我那个时候昏迷着,怎么可能知道?”余璐反问道。
余母责怪地看了余父一眼,“孩子刚醒,你不关心她的身体状况,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干嘛,她在家里连鸡都不敢杀,还会杀人,真是的。”
余父张了张嘴巴,没有说些什么。
他问过余婷了,两姐妹到了别墅之后,余璐只让她装作看到依云冤魂的样子吓唬夏栋夫妇,并没有对夏栋夫妇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他觉得是他自己多想了。
这样再好不过了,他对自己道。
说完,余母在余璐床沿上坐了下来,“璐璐啊,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不怎么疼了。”余璐答道。
余母用手背试了试余璐额头的温度,与一开始比降低了不少。
她道:“睡了这么久,饿了吧,来喝粥。”
说着,她把袋子里的粥给拿了出来。
……
病房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来人是一位年轻的警官,正是鹿仁非。
他径直走到了余璐的病床前,和和气气道:“我是鹿仁非,负责山中别墅的案件。关于这个案子,有一些话想问你。”
“警官你好,我会好好配合调查的。”
鹿仁非找了把凳子坐了下来问道,“那日夏栋跟着谢婆婆去上厕所时,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余璐回忆道:“谢婆婆出去没多久,阿郁整个人剧烈地抽搐起来,样子十分可怖,说是呼吸不过来,让我给他解绑。我看他的样子,是真的觉得他要死了,”她极为后悔地道,“就没想那么多,给他松了绑。结果,他拿起凳子就朝我的额头砸了下来,我猝不及防,晕了过去,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鹿仁非一边点头,一边记录着。
余璐问道:“阿郁他被抓住了吗?”
“抓住了。”鹿仁非回答道。
“嗯,”余璐点点头,“我想也是,当时路堵着,阿郁不能逃到外面去。警察一来,肯定插翅难飞。”
鹿仁非又问了些其他问题,余璐皆一一作答。
等问得差不多了,鹿仁非起身道:“我问完了,你好好休息。”
“嗯,我会的。”
……
姜姗起床后发现屋里人都不在,估计是都去燕悠然家蹭饭了。
她洗漱一番后,打了个电话给鹿仁非,询问起案件的情况。
鹿仁非道:“嫌犯都招了,人都是他杀的,现场指认无误,口供,凶器都吻合,基本可以定案了。”
“你们有发现其他疑点吗?”姜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