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 / 2)

盛清清顿了顿,拿剑拄地:“你还委屈上了?”

“黑蛇不懂事,你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北钰挥了挥手叫黑蛇退下,这才起身,她笑了笑,盛清清嫌恶地捂了捂嘴:“真是不好意思,看见你这张脸我就想吐。”说实在的,南瑗真是将她给恶心透了。

北钰一点儿也不介意,她轻点着自己的脸颊,也带着几丝嫌恶:“不介意,因为我看见这张脸也想吐。”可是没办法啊,她不顶着这张脸,能怎么办呢?

盛清清被这话弄的一怔,她上下细细打量了眼前这位皇后,虽然这脸很像,但气质截然不同,南瑗完全是浑身上透着糜烂的味道,而这个大概是身处皇后之位多年,更多的倒是端庄。

“你是北钰。”盛清清肯定道。

北钰笑看着她不语,盛清清又眉心微蹙:“哎,不对啊,你和南瑗又不是亲姐妹,怎么会长的一样呢?”不同父又不同母,基因变异这么严重?

“你怎么也说这种蠢话呢?”北钰嗤笑道:“不过是些变换之术罢了。”

“你这是在鄙视我的智商?”盛清清气的怒目相对。

“算了,与你说这些做什么呢?”北钰往前走了两步,看着一头雾水的二皇子,与盛清清接着说道:“熊和猫也找到了,你们是不是该出去了?”

“出去?”盛清清一声冷笑,长剑一横架在她脖子:“北钰公主,你可叫我好找,既然找到了,怎么能就这么出去呢?理应算算账才是啊。”

相对于二皇子的大惊失色,北钰不惊不慌抬手轻捻着剑身往前推了推,她佯装不解道:“账?什么账?”

“你指使那只死狐狸和棠羽弄我男人的事儿。”

北钰看了一眼席则,笑道:“那是棠羽和杭致自作主张。自从知晓你在这儿之后,我便琢磨着寻个合适的时机把你男人送到其他世界去,顺便引了你也离开这儿,这才叫棠羽杭致想办法捉了他。我可从来没想着伤他丝毫的。”

对于她言笑晏晏,盛清清不为所动:“那你指使棠羽剥人皮的事儿,你还想耍赖?”

北钰抚了抚发髻:“棠羽做的事儿,怎么能算到我身上?她在妖界也是那副德行,再说了,人类把猪蛇牛羊放血剁肉,把狐鹿貂虎剥皮抽筋,我们妖族可曾说过什么?不过是天性立场不同罢了,棠羽最后不是也死在你手上为她所作之事付出代价了吗?我……最多也就是叫人帮她擦擦屁股而已。”

“无论你信不信,我这手上可从未沾过人血的。”北钰挑了挑眉:“我啊可比南瑗那个贱人有良知的多了。”

盛清清握着剑有些迟疑,檬星星却是舞了舞粗短的小胳膊:“主人主人,你别信她的话,皇帝就是她害的,刚才她还说要她儿子当皇帝呢。”

盛清清眉目一凛,北钰却是笑着摊了摊手:“傻姑娘,皇室斗争再正常不过了。我这也是心疼陛下日日朝政啊,想着叫他早些退下来,为他分忧啊。”

盛清清:“……”相信我,皇帝他不会感谢你的。

第九十三章

轻缓的敲门声传来, 将内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尽数吸引了过去, 推开门走进来的是御前总管太监田来福。

田来福对于席则和二皇子出现在紫宸殿表示诧异, 他半弯着腰恭恭敬敬地请了安,转眼就看见盛清清刚刚放下来的长剑,他一声惊叫, 脸上的赘肉随着怒斥一颤一颤:“大胆!居然敢私带兵器入宫!”

盛清清没有说话,依旧紧盯着北钰, 她不开口,倒是北钰笑声道:“田来福, 你大惊小怪的做些什么?”

田来福后退一步, 惊疑不定:“娘娘,私带兵器入宫,更是闯入陛下寝宫,这、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你今儿个眼神怕是不大好,我怎么没看见什么兵器?”北钰对盛清清使了个眼色。

盛清清自个儿倒不怕,她一向胆子大得很, 用她自个儿的话说就是:如果出了什么事儿,大不了本姑娘打一波妖怪占山为王, 接了丞相爹县主娘颐养天年去。

她自己倒是没心没肺无所顾忌,但是到底还是得念着别人的感受来。她看了一眼已经变了脸色的席则,连忙手腕一转儿将剑收好, 对着他眨了眨眼。

“奴才怎么可能瞧错?那剑晃眼……睛……的很。”田来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绕着盛清清转了好几圈儿:“哎,剑呢?”

“行了。”北钰打断了他的念叨, 转而对着盛清清道:“你们还是先离开吧。过两日再请你们进来坐坐。”

“可是……”盛清清还不大想离开,又要上前与她说道说道,但席则却是摇了摇头阻拦了她的动作,拉着她退了出去。

檬星星和白团儿跟在他们后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拉我做什么呀?”盛清清挣脱开:“你就不怕你那皇兄出什么事儿?”

席则一手提着灯笼一手半搂着她安抚道:“你别急,毅儿在里面,皇嫂无论做什么都会顾及着他的。”他将她身后的兜帽提了起来小心搭在她头上,理了理往里卷着的毛边儿,欲言又止:“而且……”

“而且什么?”盛清清反问道。

席则微微俯身吻了吻她额角,凑到她耳边道低声道:“皇兄早就猜到了,他预先便叫我别管这事儿。”

树枝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软了身子,沉缀在上头的皑皑白雪在月光下簌簌坠落。右耳边是积雪落地的声音,左边是席则暖热的气息声,她往他身边靠了靠:“真的?”

他点了点她眉心,笑道:“当然是真的,这事儿能拿来开玩笑?”

既然这么说,盛清清也就把这事儿丢到了脑后,北钰好像没说错,这就是皇家斗争。她撅了撅嘴,这两口子啊真是麻烦,阴谋阳谋的,哪有刀枪勾戟来的痛快?

她的心思一向来的快丢的也快,不过一转眼便散了个干净,又高高兴兴挽着席则的胳膊,颇有兴致地踩着地上的白雪伸着手:“小哥哥,你背我走一段好不好?”

席则自然没有不应的,他把灯笼递给她随即蹲下身子,盛清清趴在她身上,左手环着他的脖子,右手提着灯笼伸在前头。

她本就不是个安分的,在背上待着也不停歇,席则无奈地将人往上提了提:“你再乱动就该摔下去了,摔下去可疼了。”

盛清清将自个儿下巴搁在他肩头,嗅着他身上的淡淡冷香,状似陶醉:“你才不会叫我摔下去呢。”

席则笑道:“那若真是不小心摔了呢?”

盛清清松开环着他脖子的手,捏着他的脸豪气道:“那证明你技术不行,以后换我来背你。”

他顿住脚步,皂靴旁边的小雪堆轻震了一下,坍塌了下覆在上头,他低了低头唇角止不住的上扬:“想来你是没这种机会了。”他的声音有些低,盛清清没听清楚,往前伸着脖子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还是我头一次背你。”

“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