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1 / 2)

步步为嫡 离九儿 2452 字 9天前

楚棠浅浅一笑,自己都觉得很敷衍,“他……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世子爷先在府上稍坐,这都晌午了,我让人给你准备午饭。”

楚棠有气无力的样子,让朱辰觉得奇怪,但也很温和,他喜欢霍宅的伙食,遂点了点头:“也好,那我就打扰了师娘了。”

师娘?

楚棠转过身,笑的有些苍白,她可不止是他的师娘啊。

安顿好了朱辰,楚棠让青柳儿去马房那边准备马车,要出一趟门,她想出去并不容易,尤其是经历了上午的闹剧。

府上的小厮和护院直接就挡住了她:“四奶奶,您不能出去!四爷下的是死命令,求您别让属下们难做!”

这个结果在楚棠的预料之内,楚棠回到花厅,她实在没有任何胃口吃饭,看着朱辰吃的欢快,她坐在一侧,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娘……不,王妃她近日身子可好些了?”

康王府与霍宅走得近,朱辰以为楚棠是在关心他娘亲,便如实道:“还不能下榻,娘亲这次险些就出了人命,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楚棠又沉默了,见朱辰吃完,笑了笑道:“我想去看看王妃和两位小公子,世子爷不如跟我一道出去吧,你的老师今日未必能回府,他或许会留在值房也不一定。”

朱辰知道霍重华很忙,楚棠的话并没有令他起疑,他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那好,师娘跟我一并去王府。对了,上次师娘和老师大婚,我娘亲还让我将一块玉佩给你,只不过让我给忘记了。”

他哪里是忘记了,是根本不想给楚棠,但几次交谈下来,也没发现楚棠有多可恶,反倒温柔可亲,他觉得那件玉佩可以给她。

楚棠不关心什么玉佩,她只要能出府就好。

有朱辰在侧,门外的护院并不敢直接挡住楚棠。

楚棠并没有上朱辰的马车,而是独自一辆,她知道她的时间不多,府上的护卫挡不住朱辰,却会在第一时间去通知霍重华。

他越是瞒着她,她越不能就这样糊涂下去了。最起码让她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棠这一日知道的事情太多,马车在行至城中时,她便命人去跟朱辰打个招呼:“给跟世子爷说一声,我突然身子不适,今日就不去打扰了王妃歇着了。”

青柳儿如实去前面的一辆华盖马车说了清楚,待她折返时,楚棠又道:“去定北侯府!”

青柳儿大惊。

顾景航求娶楚棠的事情,全京城皆知,现如今顾景航已经把持了顾家,四奶奶此刻去定北侯府做什么?

青柳儿没有那个胆子违背霍重华的命令,“四奶奶,奴婢不能让您去。”

楚棠此刻的神色再也不是那个娇弱的女子了,喝道:“大胆!我去哪里还需要你的允许!”

墨巧儿和墨随儿俱是一凛,二人还从未见过自家小姐这般生气。

楚棠这时已经从车厢里出来,她选得位置正好离着定北侯府不远,几百步而已,她知道马夫和身边的护院都是霍重华的人,可她执意要走一趟,也只能这样了。这之后的事,等到她问清楚了再说吧。

什么也不顾,也不管了。

总比过生生世世的糊涂要强。

作者有话要说:  先奉上一章,下午还有哦。

第127章 揭秘(下)

定北侯府的这条巷子,楚棠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就算时隔两世,这里的一切犹是历历在目,宛如昨日。

朱红大漆的两扇门,鎏金兽首的铜扣,门口左右各立着的半人高的石麒麟,就连守在门外的小厮所穿的玄色素步的衣裳,门庭上‘定北侯府’四个烫金镶白玉石的匾额……

顾景航得势后,她成了这座宅子的女主人,府上的女眷被她送去了庄子里荣养,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也没有杀过人,可为何老天要让她备受苦楚?

从巷子西面刮进了旋风,吹在人脸上,刺的生疼。

她本不该来这里,也不想来。

守门的小厮见着她,自然不会让她进门,更何况楚棠身后的丫鬟护院已经围了上来,不敢过分靠近,也不敢任由她往前走。

“四奶奶,您该回去了。”不断有人在她耳边说这句话。

楚棠耳鸣目眩,抬头看着朱门广厦的府门,对顾家的小厮道:“我要见你们家顾四爷,就说我是霍……就说我是楚棠!”

持戕的守门兵卒怎会认出一个年纪尚且轻轻的妇人?华夫人去了寺庙还未回府,而现如今的顾家除了一个姨娘之外,已经没有旁的女眷了,守卫听到楚棠要见顾景航,语气不太友善:“哪里来的小妇人?我们家四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帝王重武轻文,顾景航如今又正是圣眷在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手底下这些人也跟着耀武扬威了。

定北侯府这条巷子只此一户,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敢从定北侯府的大门外路过的。

楚棠知道这里的森严,想进去难,想出来也难,她被关了八年,怎会不知道呢?恐怕此刻整个府邸皆是顾景航的眼线了吧?

上辈子她身边的人都被他弄走了,只剩下一个不善谋划的墨随儿伺候她。顾景航太会算计了,所以他才能与霍重华成了一辈子的对手。

“混账东西!没长眼睛么?这位夫人,你们也敢挡着!”有一身着墨绿锦衣,头戴方巾的男子从侧门大步跨出,看清楚棠的脸,立刻喝道。

楚棠认出了他,这人是顾景航的心腹,肖左。而且还是一位大夫,顾景航掌控了顾家之后,他还兼了管事一职。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认识自己?

楚棠无心想那么多,困扰了太久的心结,再不解开,她估计自己会熬不住了。

肖左面带恭敬,笑道:“夫人,这些下人不懂事,您莫怪,外面风大,您里头请吧。”

楚棠脚上如注了铅,千般重,无法抬足。

再次踏足定北侯府?还是以这样的心境?

胸口处一阵闷疼,是令人窒息的刺痛感,楚棠神色有些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