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1 / 2)

“悍哥,你终于来了!”

小六感动得要哭了,这里头的人他惹不起,八爷又不在,他唯一能找的人就只有陆悍了。

陆悍横了小六一眼,略嫌弃,“鼻涕眼泪收收,怪恶心的。”

小六一抹鼻子,发现什么都没有,他悍哥又开他玩笑了。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还真是……悍哥。

陆悍拨开挡在门口的小六,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这包厢不小,可那股血腥味的实在是太过浓腥,忍不住皱了皱眉,看向了那血腥味的来源。

眉峰一挑,今天上午刚和他打架的小黄毛,如今看来却是一副快要撒手人寰的模样,鼻青脸肿每一块好肉,如果不是那一头劣质的黄夹黑的头发,他说不定还真认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还见血了?”

陆悍站在雷爷面前,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居高临下看着人,气势上就压倒了一大片。

雷爷感觉到眼前的光线被挡了一大半,脸色没有光照更黑了一大半,抬起头来,眼角的刀疤横过大半张脸,刀疤微微耸动,看上去有些睚眦必报的狰狞。

“陆小弟来了,站着不好说话,坐坐坐。”雷爷踹了脚身边不停痛苦地呻吟的黄毛,“还不过来给人倒酒?”

黄毛被人临胸踹了一脚,咳了两下,喷出些带血的唾沫,等好不容易缓过了劲,强撑起身子趴在桌角,拿起一旁的酒往透明的杯子里倒去。

透明的酒杯很快溢出金黄色的液体,黄毛手不受控,好不容易才收回了手里的酒瓶,颤巍巍地端起酒杯递给陆悍。

陆悍看着杯身上印出的血迹斑斑,一时间也没有喝的意思,只是他不喝,遭殃的肯定不是他而是那血窟窿似的黄毛。

陆悍抓起桌上的啤酒,一嘴咬下那瓶盖,仰头吹完了一整瓶。

“喝酒还是这样好喝。”

雷爷没想到陆悍会有这么一出,一愣之后哈哈大笑,对于那黄毛倒是没有了动作,只看着陆悍眼里打不住的欣赏。

八爷新收了个兄弟,听人说是个打架的能手,仅仅如此也就算了,这还不能一起他的注意,重要的是能打还有脑子,这一点就不得不让雷爷起了心思。

晏镇这个地方,雷八爷一直是这道上的必须拜的地头蛇,不过雷八爷却不是一人,分别是城东的雷爷和城西的八爷。

雷八爷两人分庭抗礼,一直以来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东风,而陆悍的出现,隐约打破了僵局。

雷爷早就听说过陆悍,之前却没有当一回事,直到这家蕴色开张后,他才正视起这个人。

来历不明,一年前来到晏镇,就和一老妇住在一起,可是崛起的速度却让人侧目。

短短一年,就成为了八爷的左膀右臂,而且似乎他的身份,又不像是八爷手下普通的人。

他已经对陆悍观察已久,好容易才找到的借口,趁着老八出去的功夫,决心要来这里会一会陆悍。

这一会,真是久闻不如见面。

可惜了可惜了,这样的人才不是自己这边的,那么就留不得了。

雷爷想到这,踹了踹趴在脚边喘着大粗气的黄毛,“陆小弟啊,我这人虽然说也不是个好东西,可你把他打成这副模样,不太好吧?”

陆悍将手里的酒瓶放在桌上,玻璃厚瓶底和桌面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在场的气氛随着这声脆响,越发的紧绷。

陆悍放下手中的酒瓶,倏地往后一靠,整个人身上的气质一变,又懒又贱气。

两只手交叠夹在桌上,嘴角勾起一抹笑,“雷爷,这人身上的伤,不是我弄得吧?”

雷爷脸色一肃,“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陆悍哈哈一笑,掏出烟,没有说话。

“既然这样,你是不打算负责了?”雷爷脸色越发沉重,那刀疤脸看上去凶气纵横。

这一回他来就是为了砸场子,说再说也没意思,陆悍也懒得费那么多口舌。

既然不说话,那就只能打了。

在八爷的场子,雷爷敢来就有完全的准备,能支走的都被支走了,剩下的除了陆悍,屋子里也就些不能打的软脚虾。

啤酒瓶砸在硬物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乎是战争开始的号角,双方的人迅速纠缠在一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可这一次不像上午那样的乌合之众,雷爷带来的个个都是打架斗殴的好手,陆悍这边没多久就落了下风。

好在有人机灵,眼见着打不过了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随手忘了关门,留了条缝隙。

那缝隙被风推得越开越大,言蹊出来上厕所的时候经过215,发现里头一片零零碎碎的声音,透过那缝隙,正好看到被人偷袭成功,被怼到墙角的陆悍。

言蹊心底暗自吹了个口哨,她胸口还疼着,看到罪魁祸首遭罪怎么都按捺不住那兴奋的小心脏。

不过看戏归看戏,这可是她要攻略的男主,现在这个场面恰好给了她“英雄救美”的机会。

恰好身边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小哥经过,言蹊上前拦住他的去路,笑眯了那双桃花眼,“小哥,借你帽子用下。”

小哥还没来得及点头,头上一松,那被帽檐压了一圈的头发看上去有些傻气,呆呆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言蹊给了他一个wink,背着挥了挥手,轻声道,“有空的话顺便报警吧,就说……有人在打架斗殴。”

说完,言蹊径自朝着那半开着的门里走去。

小哥被那wink射中小心心,觉得自己那钢铁直男的心隐约有被掰弯的趋势。

等回过神来,小哥依旧一脸懵逼,想起言蹊的话,有些紧张。

不过半大的少年胆子都不小,靠在门旁边竖起耳朵听了听,发现里头的动静确实不太正常,心惊胆战地掏出手机,庄重而肃穆地拨出了他人生中第一个报警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