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1 / 2)

“皇兄……你……”

宁慈就算不知道这块玉牌有什么用,这会儿也看得出来它的珍贵程度,立马道:“皇上,孩子还小,什么东西都用不上,他今日已经足够顽皮,您……”

江言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有哪家小叔见到这样可爱的侄子能不给些见面礼的?他既然小,就由你们为他收着,我很喜欢这个孩子。”仿佛真的只是自家人的家常聚会,江言连自己的称呼都变了。

小鱼儿没有接玉牌,而是有些无措的看着宁慈,宁慈对他微微摇头,他也就更加不会去接。宁慈的动作自然被江言收在眼底,他淡淡一笑,直接将玉牌上系着的锦绳挑开,就这么挂上了小鱼儿的脖子:“我说收下便收下,小叔的话若是不停,就只好变成皇命了。”

小鱼儿被挂了玉牌,一脸无辜。宁慈看了江承烨一眼,在男人眼里看到了一抹探究的神色,仿佛是想从她的反应上看出她的态度。

江言的坚持已经摆在那里,宁慈笑了笑,对小鱼儿说:“道谢了吗?”

小鱼儿立马挺直了小背脊,对着江言奶声奶气的说:“多谢伯伯。”

江煦阳的心早已经化成了一滩水,见江言笑容温暖和蔼,他也忍不住了,把小东西扯到面前:“我我我!我这个伯伯还有见面礼呢!”说着从身上默了半晌,最后摸出了一块成色极好的暖玉,他摸了摸小鱼儿略显冰凉的手,有些得意:“哈哈,我这个可是极品暖玉,你让小鱼儿挂在身上,冷的时候就握在手里,很热乎的!”

这个虽然没有江言那般别具意义,可是对江煦阳这样无权无势的逍遥王爷来说,随身多年的贴身物已经是十分珍贵。

而比起江言的玉牌,小鱼儿显然更喜欢暖玉,因为握在手里真的暖烘烘的,他又好好道了谢,然后就冲到了娘亲怀里,献宝似的向宁慈展示他今天的收获。宁慈把他脖子上的玉牌取下来,他乖乖的低头了,可当她要去拿他的暖玉让他好好吃饭的时候,他却躲开了。

这个行径极大程度上给江煦阳涨了脸,也许是今日的家常氛围实在太好,那些君臣礼仪一时间都被他抛出脑后,他哈哈的指着小鱼儿对江言说:“瞧见没!你那东西他可不识货,他更喜欢我的!哈哈哈哈哈……小子,你真有眼光!”

江承烨不冷不热的看了江煦阳一眼,江煦阳此刻十分得宜,并没有接收到江承烨的目光。今日江言收到的“大不敬”已经没办法一一细数了,可是由始至终,他都未曾有过半点不悦,烦倒是那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重,望向小鱼儿的目光也越发的宠溺。

今日的收获似乎远远超出了一桌子饭菜的价值,可是江言和江煦阳都吃的十分畅快,连刘阁老都连连说到今日吃的十分好。

分明是一桌家常便饭,却轻易地将人的胃口打开,让吃的人十分的幸福。一直到一行人下了饭桌去后院小坐的时候,宁慈才以小鱼儿饭后需要消食午睡为由,告了退。而江承烨自然而然的也已陪伴妻儿这样的正当理由尾随而去。

江煦阳和江言在刘府后院的八角亭中小坐,春日的阳光十分灿烂,荷塘中的小荷初露尖角,两人看着那小荷,竟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江承烨和宁慈那个漂亮的孩子。

“他们这孩子可真是漂亮,看着就像是承烨的儿子。不过再漂亮的孩子,没有好好的养着,也绝不会是今日的模样!”江煦阳有些感慨,他很喜欢那个漂亮的小子,喜欢到多年只爱玩乐的一颗心都开始动摇,软化,直至全部成为了羡慕的甜水,“皇兄,你大概不晓得吧,我方才瞧着他们,都很不能马上成亲生子!”

能让这个万年玩乐享受的浪子有这样的觉悟,江言却是丝毫都不意外。因为刚才那一刻,他和江煦阳的感觉一样,甚至比他更加强烈。

有时候,那些越发简单纯真且美好的东西,恰恰是位高权重万人之上的位置,无法企及的美好。原本以为那些小情小爱不应当与整片山河做比较,可是当他真的以一个平凡的身份介入时,他才缓缓明白过来,那个温馨而美满的小家,已经足以成为一个男人的整片天下,而后征战万里,也是为了她们的一日安宁。

荷塘中平静的水明忽然一点,一圈一圈的波纹荡漾开来,仿佛将那原本沉静的心都触动一般,江言看着那波纹,忽然笑道:“这个弟妹,与承烨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煦阳点头表示赞同,但是也有点不服气:“不过若是当初我没能先走一步,也许今日就是我和如意处在一起了!哪还有那他的戏!”

江言似乎是被这句话逗笑了,他看了江煦阳一眼,摇摇头:“你不行……”

江煦阳眼珠子一瞪:“为何!”他哪里差了!是不帅了还是不高了!

江言端起茶杯:“因为连我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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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诉往昔惺惺相惜

宁慈的一顿家常便饭,算是让江言这个远道而来的小叔无话可说。一顿家常便饭,一声亲和“小叔”,一个可爱儿子,一份与世无争。宁慈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无论是她还是江承烨,都只想要做平民百姓,即便江承烨战功赫赫,说放就放的劲头江言已经看在眼里,他们是两个不会给朝政带来任何威胁的人,相反,是一直有人在威胁他们。

江言在凉亭中坐了很久,江煦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也不好去别的地方,只能坐在这里一起等待。

而另一头,宁慈带着小鱼儿散步消食之后,小鱼儿就犯困了,江承烨把他抱回房间的时候,小家伙已经倒在了江承烨的怀里睡着了。宁慈小心翼翼的将小鱼儿接过放在床榻上,坐在床边,看着儿子安静的睡颜,宁慈手中握着那块江言所赐的玉牌,神色却越发沉冷。

周身忽然被温暖的身体抱住,宁慈侧头,只见江承烨站在她身边弯腰将她轻轻抱住,耳畔传来了温热的呼吸喷吐,那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气息一瞬间萦绕身边,江承烨似乎是迟疑了片刻,然后才缓缓地,缓缓地在她的侧脸落下一个轻吻。

感觉到她的接受和默许,江承烨整个人都有些欣喜,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压低了声音:“我等这一天,真的等了很久。”

宁慈的睫毛微微一动,一双眸子仿佛从宁静的深水之处破水而出一般有了一丝波动,她微微抬手阻隔了江承烨进一步的靠近,江承烨的动作也因为她的动作微微一僵,眼中闪过疑惑之色,更多的是一层渐渐加深的阴霾——她还是不肯原谅他?

宁慈并没有将他推开多远,而是起身与他面对面站着。她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小鱼儿,对着江承烨轻轻地道了一声:“我们别在这里打扰他了。”她伸手握住江承烨的手,却在刚刚牵住他的时候被他反攻,将她的一双手紧紧握在手中,只是轻轻一带,就将他握在了拉到了怀里!

江承烨的目光中有星火闪动,他的气息逐渐加重,忽的微微一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外面的贵妃榻上将她放下,高大的身躯立马压下,让她全身每一个地方都和他紧紧地贴在一起!

宁慈的脸微微一红,想要推他却被她握住了手。江承烨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一双好看的唇轻轻压下,落在了她的唇上,似乎是试探,他轻轻一碰就移开,在见到女人绯红的脸颊时,仿佛是得到了什么鼓励与默许,紧接着,一个有些霸道有些狂热的吻接踵而来!

男人吻得凶狠,他以一个绝对占有的姿势将女人锁在身下,可是却只是一个吻,再没有其他进展。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情绪都通过这个吻来一一发泄。

江承烨一直将宁慈的右手轻轻握着,他不让她反抗,却也不弄疼她,等到他放开她的唇的那一刻,转而就吻上了她的右手,那原本应当是极好看的一双手,肤如凝脂,青葱玉指,却因为握着厨具而不得已的有了那么几处厚薄不均的茧子,宁慈皱着眉头想要收回,这一回江承烨竟加重了力道不许她撤回,那温柔而连绵的吻从手背到手心,在辗转到手指,一根一根,仿佛那是世上的稀世珍宝一般。

“江承烨,放开!”第一次被人这样轻吻自己的手,宁慈只觉得他的吻每到一处,就会有难耐的痒通过手上的感官一路蔓延到心头,她觉得自己就快支持不住。

“不可能!”男人的语气坚定,双臂如铁,整个人伏在她身上,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握着她的手。

不知道这样吻了多久,当宁慈终于挺过这一关的时候,江承烨已经握着她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望向她的目光,只有慢慢地宠溺和暖意,这是他三年的沙场生活中从未有过的神态和目光,他伏在她的耳畔,发出一声喟叹,仿佛多年心愿如愿以偿,死而无憾一般的喟叹。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从我生下来的那一日起,便被遗弃出了王府?”他分明是伏在她身上,可是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就像小鱼儿难过的时候趴在她身上呜咽的模样,当真是如出一辙,宁慈有些不走心,见到他这个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江承烨发现女人笑了,脸色有些沉,惩罚似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宁慈反应过来,想到他刚才说过的话和自己的反应,微微有些歉意,她示意江承烨让开,然后在江承烨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宁慈二话不说就将江承烨拉上了贵妃榻,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身,一如刚才在小鱼儿的床头他那样环着她一般。

女人的怀抱总是比男人要小许多,却也要温暖香甜许多,江承烨比他高,即便坐着,她这样环着他,看起来更像是她搂着他靠着他。同样是熟悉的淡淡桂花香甜,若有似无,让江承烨没来由的心安。

宁慈抱着江承烨,柔声道:“你生来被弃,和收养你的婆婆住在伏明岛,直到伏明岛被人偷袭,婆婆去世,你才流落江湖,一路摸爬滚打。最后江湖上多了一个公子明,也多了一个名声响当当伏明岛。而后你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回到了王府,却没想到那你早已经不是你的家,可是你还是留下来了,直到三年多以前你受伤,被江煦阳带到这里,然后住到我们家,最后回到王府。”

她就像是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一样,没有丝毫的情绪在里面,可是她每每多说一句,江承烨的神色就要沉上一分。等到宁慈说完,猛然间就被江承烨反过来抱入怀中:“你查了我?”

江承烨的神色复杂,说不清是单纯的激动还是什么,相比较而言,宁慈却显得更加沉静,她伸手抚上他的脸,笑容柔和而温暖:“我怎么能不查呢?我最爱的男人,我孩子的父亲,忽然间消失在我们面前,我不知道他的过去,也不知道我们的未来,可是我那么想他,那么需要他,我怎么还能继续无动于衷的过着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