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是个谜，许多人眼中的谜，也是她眼中的谜。

就像此时，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凌厉，刺进她的脑海里，让人无法上前，亦无法退后。

而这样僵持下，他却开口：“晚上想吃什么？”

叶菲提着的心，落了下来：“我什么都可以。”

晚饭陆染选了家粤菜，叶菲着实是吃什么都行，海鲜倒也喜欢，就是平时太贵，一只飞蟹一两百块，她还真吃不起。

她确实不太会吃，又是咬又是啃，却也白白浪费好多。

陆染就坐在对面，也不动手，“没见过这么笨的。”

叶菲咬着蟹钳，突然怀住，伸手从嘴里拿了下来放到盘子里，小心翼翼的坐着，不吃了。

“过来。”陆染命令的开口。

叶菲抬眼看着他，起身走到他旁边。

“坐下。”

听话的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叶菲紧抿着唇，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闭嘴是最好的选择。

今天就不应该和他出来吃饭，明知道他今天心情很差，她还撞枪口，她这性格怎么死的都有可能不知道。

陆染熟练的掰开螃蟹，然后轻松的分开蟹肉和蟹黄，把上边一条条的东西扔掉，然后取出一块肉递到她嘴边。

“张嘴。”

还是命令，叶菲谨慎的抬眼，见他眉目冷清，急忙听话的张嘴。被人喂着吃东西，她还不习惯，而且，每吃一口，都要提心吊胆，他会不会把螃蟹壳摔她脸上。

不过叶菲也真多想了，陆染仔细剥好蟹壳，挑出蟹肉喂给她。叶菲张嘴，咬住那小块肉的时候不小心含住了他的手指。

她一怔，有些尴尬的撤回身子。

陆染却没什么情绪，刺身的东西叶菲吃不大习惯，不过他喂他一片龙虾肉，沾了芥末辣根还真是呛到她了。

猛咳着，眼泪都呛了出来。

陆染把旁边的红酒递给她。

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小心谨慎的看着陆染，而后者觉得，小兔子也蛮好玩的。

这一顿饭下来，叶菲没少喝，没少吃，但都是心惊胆颤的。

陆染今天脸色不大好，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让他烦心。叶菲不大敢忤逆，只要他开口，她必顺从他。

吃过晚饭已经九点多了，向航开着那辆宾利，她和他坐在后座，原本是坐在对面，结果被他扯进怀里。

叶菲被迫的整个身子都倚在他身上，他的大掌时不时揉着她的发。

他的胳膊力道强硬，不容她抗拒，但手上力道轻柔，似在爱抚。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每天活得小心翼翼着实累，内心有许多无可奈何，不过顺从，是最好的选择。

安静的空间里，突然一阵轻音乐响起，是叶菲的电话。她小心抬眼看他，见他气息依旧平和，她才从他怀里退出拿出手机。

是个陌生号，但有些眼熟。

“哪位。”她小声道。

“叶菲，我找你有事，可以见一面吗？”

“邹娇？”叶菲听出应该是她。

“是我，我想求你帮帮天明。”

“邹娇，我没有什么想和你谈的，至于他的事，你别再找我了。”叶菲说着，非常果断的挂了电话。

叶菲把手机放到一边，转身看向陆染，而他始终闭着眼睛。

轻叹一声，低着头，脑子里很乱。

车子很快到了别墅，陆染下了车，叶菲跟在他身后两步的距离。她走到门口，输了指纹，按了密码，门开了。

随后，向航拎着好多东西走了进来，直接放在沙发上。

叶菲也不知道是什么，向航走后，陆染扬了扬下巴：“去看看。”

不知道是什么，打开大的袋子，里面很明显是衣服的包装。

一个个袋子拉开，她看到那个牌子的标tomford，与陆染身上穿的衣服是一个品牌。

她没听过这个牌子，而且她对衣服也没有什么大的喜好，后来一次与陆染去北城到过那家店，才知道，这个牌子一套西装订制起价就五六位数。

陆染脱下西装，叶菲接过挂了起来，然后抬手帮他解衬衫的扣子。“谢谢您送我衣服。”道谢，道歉，这两样她最近常做。

“说点别的听听。”感觉到她特别乖顺，陆染心情也突然转好。对于他的忽冷忽热，阴晴不定，叶菲早领教了。

“我这两天陪爸爸在医院，也一直在学如何研磨咖啡，等哪天我做成功了，给您尝尝。”叶菲解了几个扣子，末了突然停下了手。

感觉到她手上动作停下，陆染眉头微收：“剩下的要我自己来嘛？”

叶菲咬了下唇，因为再解下去，就要裸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