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莲共有九瓣,等到第九瓣白莲舒放开来,白莲中心,仍是空无一物。
原承天正在惊疑,忽见莲心处生出一缕红线来,这红线长不盈寸,又兼四周云雾缭绕,若不细瞧,真个儿瞧它不着。
然而原承天瞧定了缕红线后,那心中就没来由的一颤,任你心境如钢似铁,也是一阵大动,丹田里“轰”的一声,就冒出真玄之火来。
这真玄之火也不泄出体外,就在灵脉中奔走,所到之处,灵脉皆是颤动不休,那灵脉虽是强壮,可又怎能经得住真玄之火这般焚烧,只怕再烧一刻,就是要毁了。
原承天心中暗叫糟糕,他刚才可是会错意了。
原来两名鬼修之所以用寒冰符封住自身,却不是怕这九渊神火的焰力烧来,而是担心九渊神火自内烧灼的。
这九渊神火实为天地奇火,此火一出,天地诸阳响应,那鬼修身体至阴至寒,也要用这寒冰法诀封住身体,其目的乃是在于隔绝神火感应,原承天本就是至阳之体,真玄之火自然是应声而起了。
百忙中原承天手起一诀,就是无界真言这个“阴”字诀了,这也是他福至心灵,于这危急处想到此字真言的妙用来。
这阴字诀在胸口一拍,以阴抵阳,阴阳相济,体内真玄之火顿时失去浩荡之势,也就渐渐泯灭了。
而塔中塔外诸偶诸侍,目睹这九渊神火之外,亦是反应不同。
猎风本就是半鬼之躯,又是修成玉骨晶骼,体内真火烧起时,只需用一道寒冰法诀,便可抵御此火了。
刀君瞧定此火,只是轻呼一声罢了,那刀气本也是至阴之气,故而刀君体内寸火不生,这九渊神火对她是无妨碍的,而两具灵偶并非血肉之躯,也是不必在意。
唯有这玄焰反应极大,他先是惨叫一声,全身都冒出火焰来,原来其体内的玄焰真髓,被这九渊神火引发了,就蓬蓬然勃发开来,此火就从金塔中冒出,那域字真言,竟也经不住这玄焰真髓一焚,刹时就破裂崩塌了,将诸修现于两名鬼修眼前。
原承天见玄焰失控,也是心惊,也不顾两名鬼修的灼灼目光,急忙将阴字诀打进玄焰体内,玄焰得原承天之助,又是急运心法,总算将这玄焰真髓压制下来,心中后怕不已。
也亏得面前这朵白莲中的九渊神火极是微弱,若是见到九渊大帝本体,被九渊神火的真身引发了,玄焰只怕刹时就化为乌有。
其实这种想法,也不是玄焰一人所想,原承天与猎风,都是心有惴惴。难怪那九渊大帝沉沦九渊极深之地,不肯轻易见人了,这世间的生灵,无论高低贵贱,体内都是有一丝太一神火的,若是这太一神火被引发了,自体内烧来,任你是大罗金仙,只怕也是束手无策了。
而正因这缕九渊神火如此强大,原承天更生出强烈念头来,这缕九渊神火,非要到手不可。
这时金银二偶同时施法,就要取这神火。而二偶所用之物自是截然不同。
金偶手中持着一个金瓶,乃是玄焰亲自打造之物,上有七道斧文,实有罩天盖地之能,为的就是能取这一缕神火。虽是火能化金,但金质若是极强极坚,亦是能承受焰力的。
而银偶手中,持的则是一只玉瓶,原来原承天见九渊之中,诸灵皆为四浊之气所动,唯有玉灵安然无事,反而越发精神,遇浊尤清。于是就想出用这玉瓶来盛装九渊神火了。
两名鬼修见金银二偶动用法器收火,齐齐叫道:“大胆!”同时祭出法宝,就向二偶袭来。
那黑袍鬼修祭出的是一柄铁爪,这铁爪极具灵性,在空中一抓一放,便是黑云滚滚,而黑云之中,更生出一只巨爪来,两爪同时抓来,也分不出谁是实物,谁是虚影了。
金偶瞧也不瞧,左手只管着催动手中金瓶取火,右手就向空中一迎,那黑云中的巨爪首先抢来,触到金偶的右手后,就是牢牢抓住。那只铁爪也随后跟至,也将金偶的手臂抓住了。
就听格格声响,铁爪巨爪已是同时催动法力,想将金偶的这只手臂切下。
金偶漫不经心,只是将这手臂一抖,那铁爪首先不敌,一阵脆响之后,此铁爪已被振碎成七八截了。而巨爪仍不肯放松,金偶臂上就发出一道金光,将那巨爪刹时打落于无形。
要知道这金偶的身躯,本就是昊天五金之精所炼,又经昊化,那寻常法宝再也伤不得的。
而金偶与黑袍鬼修斗法之时,银偶则迎来了白袍鬼修的一件红罗网。
白袍鬼修的这件法器,就算是原承天本体,只怕也是要头痛的,此宝铺天盖地而来,你若想逃之夭夭,那是万万不行的,而若是安坐不动,任这法宝罩体,岂不是任人宰割?
银偶眉头微皱,指尖就生出一道白光来,此光却与金偶臂上生出的金光不同,金偶臂上金光,为金偶躯体的法宝之光,而银偶此光,却是一道斩字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