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的明白,飞升之时,身上携带的物事越多,则所承受的界力越过强大,自然也就多了一份风险。
穿越这世间最强大的天罗界力,着实是九死一生,到了极危之境,怕是一羽也不能加了。
可是心中想来,自己的任何一件法宝,都是得之不易,怎能轻弃了?
想到此处,不由的瞧向殿前玉柱上的字句。“抑七情忘六欲长生之道本为天下至艰。”这句话说的再明白不过,若想飞升昊天,那七情六欲,就得深自克制,舍不得丢弃法宝,便是脱不得这个“物欲”了。
值此人生最大关口,自然是对性情的最大考验,若是抑不住贪欲,恨不得携所有法宝飞升,就好似身怀千金溺于水中而不知,性命与法宝孰重孰轻,说来虽是容易,可真正做起来,却又如何割舍?
那定天鼎与无锋之剑,实为当前首要的护身之宝,自然是要携带的;聚灵幡与撼天铃为昊天之宝,断不能舍。无界之剑虽说威能已弱,可此为自己的本体之宝,且日后潜力无穷,那也是非带不可。太一弱水为天材地宝,哪能不带。司命灯得之不易,更是原承天的一条退路,自然也是需要带上。
除此之外,如珑玲山,蛮荒金枪,斩兽仙刀,雷龙珠,炼魔壶,惊禽玦,万年玄甲,窥地兽,阵旗以及诸多草木之精,五金之器等物,也就只好割爱。
好在那兽魂与龙魂,以及元都大法师交待的两道元魂,可用一道法诀封存其中,便是要冒些风险,也是值得的。
而在侍灵方面,玉灵刀君都不过是一道灵息罢了,天罗界力对二灵产生的影响甚微,携带无妨;玄焰青鸟亦是天地之灵,这天罗界力也是难为不到他们的。
淬金虫培育不易,目前已有小成,若不携去,岂不是亏负了许多昊化之物?而此物携去最为麻烦,只怕是要大费周章了。
这样粗粗一算,必需要带的东西,已着实有些多了。
可就算如此,尤觉得金塔之中的宝物仍有数件仍需携带的,比如那根天南翠竹,经数十年培育,花费无穷精力,又怎能轻易割舍了?且此物在原承天的计划之中,那是有极大用处的。
不仅如此,琅嬛金塔为常用之物,若是不携了去,怎能舍得?
金银二偶方面,若是原承天以目前的修为重新分魂炼制,其二偶修为便是仙修之境,倒是可以自行飞升,算不得原承天所携之物。
但若想提高二偶飞升成功的机率,二偶身上,只怕不能携带任何物事。两具灵偶,毕竟神识甚弱。
那法宝物事也就罢了,最令原承天割舍不下,念兹在兹,则是猎风了。
猎风神功未成,境界不足,此次飞升那是万万赶不上了,当初虽有共同飞升之愿,却又怎能拗得过事情变化。这世间不如意之事,常为八九。
而为保猎风周全,金银二偶怎样也要留下一具来,替猎风护法,玉灵亦要留下,助猎风定神。只盼猎风早日修成移花神功,达成仙修境界。到时昊天相逢,想来必是极大的一场欢喜。
至于白斗,倒也无需担心,白斗此刻虽是境界不足,可白斗此次变身为白泽之后,灵慧大增,更因得了白泽的许多法术妙诀,已可修行心法,不必再像以前那般,只能靠战斗中增进修为,想来白斗境界达成十级之刻,尚在猎风之前。
而由白斗伴随猎风飞升,原承天也可放心。
那无数物事,就在心中交战不休,孰轻孰重,又怎是能轻易衡量出来?便在这时,一道身影来到殿前,原承天不用抬头去瞧,就知道是元寂禅师回来了。
元寂禅师首先诛灭魔虫,倒也不奇,那幻域四大德虽然未曾细分高下,可元寂禅师当为幻域四大德中第一,自不待言。
原承天转过身来,含笑道:“有劳禅师了。”
元寂禅师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就去瞧面前的飞升神殿。原承天将刚才琅嬛秘阁老者的吩咐细述一遍,元寂禅师叹息道:“可惜与这等大修先贤,竟是缘吝一面。既然这神殿需得四名大修同时施法,这第四人非元都大法师不可。”
原承天道:“正要请元寂禅师相邀。”
元寂禅师也不客气,立时发出一道信诀去,去邀元都大法师来此。随后走到青龙神像前,去修神像上所示法诀。
又过了片刻,吕祖亦回到神殿,原承天再次将详情相告,吕祖道:“我天一宗向来与玄武有缘,这玄武神下的法诀,就由我来修罢了。”
原承天则依着琅琅嬛秘阁老者的吩咐,去学那横额上的符文。此刻那横额上已发出金光,金光之中,数百道符文整整齐齐,在空中排列已定。
原承天见这金光中所显符文为昊天真言,并没有多大难处,也算是松了口气。细细瞧去,原来这符文所示,乃是大搬运之法。
四神像所示法诀,皆是这大搬运法的一部,横额金光所现,则是大搬运法的总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