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师见到这五具骨架,心中惊骇之极。需知印下五魂虽是修为极高,却因不曾修成鬼体,诸多神通无法施展,故而再强也是有限。
当初五修本身骸骨是被天劫打得粉碎,其后在天龙谷杀人时,又被三大神师制止,这才一直未能得到鬼体。如今被那修士丢进五具骸骨去,那情景便是想想也令人头皮发麻。
余大师就算不擅斗法杀伐,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此修手中法宝倒是极多,忙忙中祭出一物,从那裂缝中射了进去。
那物事是个玉雕的小人,窜到灯盏中之后,忽的将腰身一弯,复又伸展开来,就听轰的一声,玉人就爆烈开来。那爆炸之力也不算弱,就将身边一具骨架炸得粉碎了。
便在这时,那印下数道光芒已窜进其他骨架之中,其中有道白光动作最快,附着到一具骨架之后,那骨格陡然一沉,就沉进灯盏之中。
而巨印因无这白光支撑,便轰然沉降,与那灯盏融为一处,立时严丝合缝,黑气全消。
可是余大师瞧见此景,却是暗暗叫苦了。
当初是要极力沉降巨印,是怕五魂窜出,如今五魂得了骨架,自是要急于附体修行的,沉降了巨印,又让人如何从外面动手。
这时土神双臂已复,土神腹中的余应虎怒不可遏,挥臂就向那送进骨架的修士击来。
此修哈哈大笑道:“我等大功告成,恕不奉陪。”足下遁风激荡,早就去了远了,土神情急,将大步跨出,就要追赶,却忘了此身长大,又是沉重之极,等土神连跨三步,那修士早就去得远了。
那与龙星轸斗法的修士见目的达成,也是一声长笑,驾着一道遁风去了。
就见土神腹部大开,余应虎已跃了出来,顿足叫道:“糟糕,糟糕,此事当真棘手之极。”
此事全由余应虎执意而为,才追成这不可收拾的地步,奈何事已至此,余应虎也是一片好心,倒也不必深责他。
余大师沉声道:“应虎兄,那五具骨架总算被毁了一具,便是还剩四具,也因鬼体初附,无法逃出此处,我等两处修士,自该竭尽全力,镇住五魂。”
余应虎又是焦燥,又是自责,道:“此事皆是因我而起,应虎便是粉身碎骨,亦要镇住五魂不可。”
顿了一顿,道:“奈何飞龙谷与深月潭两处修士,虽有法宝无数,可毕竟杀伐玄承不足,真个动起手来,方知天差地远,此事非得向他人求援不可。”
余大师道:“叶氏倒行逆施,其目的是要独霸小冥界,此事已动摇诸大仙族根本,只需将叶氏之谋传扬出去,何愁无大能之士前来相助。”
余应虎点头道:“是极,是极,事已至此,已非我两处修士之事,的确该昭告天下才是。”
在二人商议之时,那猎风与叶惊澜斗得正急。
余大师所赠的金钱红线果然妙用无穷,红线稍稍一动,猎风与叶惊澜就已是近在咫尺。
猎风心中喜极,暗道:“这样的宝物,岂不是为我天造地设的?”
日后若遇着那遁速高明,修为不足者,此宝一旦施来,对手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难得的是,那指路金钱不论对手是至虚之体还是肉体,一祭便着,百发百中。有此宝物,不知能解决多少麻烦。
既然叶惊澜近在咫尺,猎风哪能客气,手中赤刀当头便劈。
叶惊澜也是惊慌,那猎风近身格斗的手段,刚才已经领教过,又何必再讨没趣,最担心的是在此处与猎风稍一缠斗,那原承天就会追上来。
侍将已是如此,主人自然更加难缠。
当下一边提剑摭架,一边顿足疾行,足下这双紫金履亦是极佳遁器,同样亦出自余大师之手。与那指路金钱好比一矛一盾,却不知哪一件更胜一筹。
紫金履使发开来,果然是来去如风,不等那猎风赤刀当头,叶惊澜已去了百里了。
正想再接再励,先逃出这飞龙谷再说,哪知身子刚刚一顿,面前红云罩面,那赤刀居然已在面前。
叶惊澜这才知道那指路金钱的厉害,奈何那金钱附在龙鳞甲上,此和此甲融为一处,倒像是当初炼制此甲,就已嵌在甲上一般。
叶惊澜知道这枚金钱等闲消除不得,只得再次逃将出去,如此三番,二修已然出了飞龙谷了。
那飞龙谷入谷甚难,出谷倒也容易,本以为谷外地域广阔,或可摆脱猎风的纠缠,只可惜任叶惊澜如何闪动疾走,又哪里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