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那异禽伸出左爪来,异兽瞧他这只爪子,只有三趾罢了,便笑道:“你也只不过是三件罢了,怎的也好意思夸口。”
那异禽急忙再搭上右爪一趾,急声道:“是四件,是四件。”
诸兽禽见这情景有趣,皆是大笑,忽听原承天森然道:“战场之中,不得喧哗,若违法度,青毫不饶。”吓得诸兽禽就是一缩头。
大罗周天阵法本就可聚诸兽禽之力,阵中兽禽的修为法宝皆是威能大增,以一敌十亦不为奇,打碎对方三四件法宝着实是稀松平常了。
只是对方数量占优,第一轮攻击虽被挡住了,那法宝仍是源源不断,向阵中诸兽禽祭来。
这次出阵,原承天将刀君与青鸟亦带在身边,只守原侍一和金偶守阵。他自己虽不必出手,要留足机会给阵中兽禽历练,可如此战阵,亦是刀君的历练良机。
那刀君是万刀之君,九渊兽禽又极喜用刀,袭来的法宝之中,十件中有三四件皆是法刀,刀君经此战阵,可不是抵得平日百倍历练?因此原承天就留了身边一处方位,专供刀君杀伐,若说世尊偏心,也就是独偏刀君罢了。
至于青鸟则守在空中,执战场法度,但有兽禽违律,就将青毫祭来,那青鸟执法,自是不循丝情。
原承天细瞧刀君手段,此刻刀君出手,仍是势不可当,黄袖中刀气卷来,法刀逢着就碎。但这也只是因对手稍弱,刀君又占着法则之利,自然所向无敌,可若是遇着魇龙冷凤这样的对手,刀君的修为就立时显得弱了。
虽是如此,那刀君自入断界之后,修为与日俱增,着实令人欢喜,再来这九渊的庞大战场中历练一回,眼瞧着就可恢复往日气像了。
细算已方出手,自是刀君碎刀百数,当立首功,只是刀君怎会与九渊兽禽计较,只管专心杀伐,身上的刀气那是愈发浓重了。
忽听阵中一声异兽惨叫一声,身子坠下云端,也不知跌向哪里了。
这是此番出战殒落的第一名异兽,实因对方士气正盛,攻势极强,能撑到第三轮攻击才损失一名异兽,已是大出原承天所望了。
阵中对应位置替补的异兽见出现空位,自是欢欢喜喜,抢定了方位,口中大叫道:“大家不要慌,那首功定是咱的,谁也抢不去。”
见对方法宝渐渐稀落,原承天便知总算熬过最艰难的阶段,趁着对方大援未到,急将阵旗展动,阵法转守为攻,就轮到阵中异禽大显身手了。
原来这阵法之妙,就在于守则全守,攻则半攻,虽是攻弱而守强,不算十全十美,可能在战场上保住性命,那就是最大的胜利,若只知杀伐,又能活出几人来?
异禽的手段法宝,的确与异兽不同,就见空中法宝或放光华,或祭水火,与异兽的法宝只知以力压人,端的是十分不同。
而异兽的法术经这阵法运转,就比平时强出十分来,对面九渊兽禽不知厉害,还以平常的手段应付,自是损失惨重。
这两百名兽禽组成的阵法,在这百万九渊兽禽大军之中,趁初瞧来,不过是一叶小舟罢了,只是这小舟越来越是强大,到最后就变成了巨轮一般,竟可碾压一切对手,无论对手是九级还是十级,遇着这阵法,庶几就是束手无策,只好引颈就戮罢了。
也就是数十息间,就将这千名兽禽杀了大半,剩下的也大多剩上带伤,又怎敢再支持下去,惨叫声中,急急向后退去。
只退了数里,正迎着后面大队兽禽涌来,两枝队伍撞在一处,战场顿时大乱了。
那大队兽禽的诸多首领生怕败兵冲散了队伍,也顾不得同僚之谊,纷纷动用手中法宝斩杀,败兵虽是失了法宝,可兽禽本身技能不失,便或用法术技能,或现了原形来与同伴厮斗。
原承天自出璇枢阵外,一直是步步为营,生怕乱了大罗周天阵法,陷这两百名兽禽于险地,现在瞧见对方大乱,那正是难得的战机,而本阵经刚才一番攻守,也俨然有几分模样了,便是来行险也是有些许的资本。
于是将手中阵旗急急挥动,喝道:“诸位全速向前,不可失了阵法方位,行动迟缓者,斩,离阵突前者,斩!”
阵中兽禽齐声道:“得令。”便奋勇向前冲杀。唯有原承天担心诸兽禽行动难以一致,不免就担了份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