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传出讯息,召诸修靠拢之后,便慢慢遁去,哪知等了良久,也不见诸修身影,前方唯有刀君立在界力乱流之中,不停闪避界力乱流,惊险异常。
原承天忙将刀君唤来身边,刀君见他只是孤身一人,不由惊道:“怎不见禅师魁神风驰?”
原承天皱眉道:“此处界力纷乱,就怕诸修已被这界力隔绝开来,只叹我等经验不足,若是早一步聚拢,就不会分开了。”
刀君道:“如今可怎么办?”
原承天瞧着面前百余种界力,亦在大皱眉头,想来诸修面临的是同样情形,但此刻便是回头,也未必能与诸修相会了。唯有硬着头皮,先出了这秘道界域再说。
他细瞧面前的百余种界力,很快就发现,这百余种界力大多纵横交错,散乱无序,但却有二十余种界力依着某种规律出没,彼此之间更是紧紧相联,一动则全动,一静则全静。
原承天心中已是了然,暗道:“界力有序者,方是仙庭二十八境界入口,只是若想寻出沧澜境界来,只怕难矣。”
他进这秘道之时,那秘道中的方向法则便是变化不定,惑乱人心,如今只怕更是如此了。
因此原承天穷尽灵慧,也只能勉强辩出四方来,若想再从七境界力辩出沧澜境,则是绝不可能了。
他心中忖道:“我逆天飞升仙庭,故而天地故设迷局,对我处处习难,诸修离了我,只怕反易寻到出路,安然进入沧澜,既是如此,我便不能在这此停留了,若因此再生变故,反倒连累了诸修。”
虽然天地设迷局于已,也不见得就是天地对原承天已怀恶意了,那天地至慈,或是已知原承天入了仙庭之后,必是身险危局,处处杀机,这才以此法阻他罢了。
但原承天道心如铁,怎会言退,就算是负了天地苦心,也是要矢意向前的。
当下便道:“刀君,此一去,不知会落到仙庭何处,更有遇到莫大凶险,说不定你亦会遭到刀体殒碎之苦,你心中是否惧怕?”
刀君毅然道:“但随世尊,便是千难万难,刀君也甘之如饴。”
原承天笑道:“好,承天不负刀君,刀君亦从不负我。”也不管面前界力乱流通往何境了,向刀君伸出手去,那刀君忙紧紧握住了,一修一灵向向着一道界力踏实,刹那间身子扭曲不定,螺旋而去。
在这界力乱流之中,饶是原承天也是身不由已,仙庭界力,又是谁能轻易抗衡,不修到禁重天境界,那是绝难在此界力之中自主了。
好在原承天已修成六重风月之体,这躯体未必就弱过金银二偶的昊化之躯了,因此虽被界力拉扯,原承天心境不乱,反将心情一松,随波逐流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罢了,那界力乱流中的时间法则,本就是与别处不同的。等到原承天觉得身子渐渐停止旋转时,已是头昏眼花。不知上下,更是不辩东西了。
浑浑噩噩之中,忽听有人叫道:“有下界修士飞升,在这界力乱流之中浮沉,待我去救他上来。“
另一道声音道:“何必管他,便让他再浮沉千里,他自家便会醒来了。“
“你忘了神君怎样交待?如今昊天界中,有第三世尊降世,仙庭之士但有撞见,必要擒去阿神陀与天罗尊者处,否则便遭重罚了。“
“那世尊脑袋上又不曾刻着字?我等昔日又与世尊无缘,怎能认出他来?劝你少管闲事,莫贪功劳。“
原承天头脑昏沉,对这二神的对话只听了七八,但“阿神陀“三字却是一剂醒神的虎狼之药,听到这三字入耳,立时就清醒过来。
正要动用神识,以辩四周动静,双足便被人捉住,一下子倒提起来,只听那人又道:“世尊我虽辩不出,但想来世尊之名不入仙籍,只需去神君哪里一查便知根底了。“
原承天头下脚上被人倒提,可谓是平生以来第一遭了,不想甫入仙庭,就遇到这样的局面,也不知主何凶吉。便在这时,手中一松,原来是刀君将手松开,离他而去。
原承天此刻已恢复了神智,蓦的发觉刀君松手,不由暗叫道:“不好,刀君见此人对我无礼,必动杀机,看来一入仙庭,果然是便惹杀孽了。“
他将真玄急急运转,身子便有万岳之重,那神将如何能抓得牢,只好将手一松,就在这时,原承天面前黄光一闪,一颗斗大的脑袋落将下来,恰与原承天面面相对。
瞧那神将头颅上双目圆睁,分明是死不暝目。
这时原承天子倒转,已立稳身子,只见所处之地仍是乱流纷纷,那界力乱流却是从一处山谷中涌将出来,山谷两侧,各立一面大旗,左旗上书仙庭西域,右旗上书重羽神境。
那左旗下立着一人,右旗下则是一空,看来被刀君所诛的便是右旗使了。
仙庭二十八境界力处皆设守界神将二人,专来迎接下界飞升之士,无论下界修士自何处行来,总要从各境的界力门户中出现。比起昊天界来,仙庭自然是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