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洗,如何摇轱辘,如何升桶,如何脱水,最后如何将水放掉,都一一讲得详尽。
众人叹为观止。
厢房的门外,玄袍如墨的男人负手而立,扬目看着这一幕。
看着那一抹浅绿色的小身影忙前忙后、滔滔不绝,看着那张沐浴在晨曦中的小脸,满是开心,满是笑意,满是自信,就像是此时此刻正破云而出的朝阳一般灵动。
他微微眯了凤目。
会江湖上见所未见的缩骨、会做这种大楚能工巧匠都做不出的洗衣桶、会知道天下无人知晓的秘密———皇帝有夜游之症......
**
一整套教完,弦音说得口干舌燥,便让大家自己试试看。
众人都跃跃欲试、争先恐后,弦音就干脆交给了管深和佩丫。
一个回头,看到卞惊寒站在厢房门口的走廊上远远地望着他们这边,她眉眼一弯,拔腿朝他跑了过去。
见她朝他这边跑,卞惊寒转身进了屋。
弦音直接跑进屋内,气喘吁吁:“王爷.....王爷看到那个洗衣的东西没?”
卞惊寒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提壶倒了一杯水,长指碰了碰杯壁确认了一下水温,递给她,声音也跟他的眸光一样凉:“看到了,所以,现在是要过来跟本王请赏吗?跑得那般快!”
弦音怔了怔,不意他是这种表现。
还以为洗衣的那东东成功使用,他会高兴呢。
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她要请赏而不悦呢,还是因为她跑得那般快而不悦?
此刻却也顾不上,口渴得厉害,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仰脖就“咕噜咕噜”一口气将里面的水喝光。
喝完又非常顺手地将空杯子还给他的时候才惊觉过来,艾玛,刚刚是他给她倒的水?
艾玛,艾玛,她惊悚了。
他堂堂一个王爷,她一个下人,他倒水给她喝?然后,她也喝得理所当然?甚至喝完还让他放空杯子?
这......这......
弦音一下子有些受不住。
反观男人,似是并未觉有何不妥,无任何反应,她便连忙回到最初的话题。
“是啊,王爷不是说,会有奖赏的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道王爷现在想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