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衡虽说对秦勉和雷铁不算十分了解,但从二人为人处事的风格上即可看出二人都是很正派的人,并不怕他们耍花样。
“若还有疑问,可着人去那边叫我。”雷铁说完,朝聂衡和沐晨拱手告罪,转身离去。
沐晨拍了拍聂衡的背,表情暧昧,“秦老板居然没出现,他就不怕他家男人在我们手中吃亏?你说,他会不会还没起床?”
聂衡瞥他一眼,拉着他往大棚深处走,“这些需要你操心吗?赶紧做正事。福管家,你先和我们说说盖这样的大棚需要些什么东西……”
雷铁回到房间,秦勉的一碗粥已吃完,将空碗递给他,“还想吃,还有吗?”
“很多。”
雷铁端着粥回来,看着秦勉吃,等他吃完,确认他已经吃饱,说道:“媳妇,雷秦乐带了孙掌柜的话,另外三位钻石会员也放弃参加‘除旧迎新大冒险’。”
“是吗?”秦勉一脸遗憾,“我还以为深山狩猎对于他们那些有钱人来说会很有吸引力,看来预测失误。罢了,还给咱们省事了。”
“嗯,看书吗?”雷铁问。
秦勉摇头,“我先安排今年的年礼。”
雷铁从抽屉里取出他的签字笔和笔记本,拿了碗筷出去。
送了聂衡和沐晨出门后,回到房间,秦勉的笔记本上已写了好几页。
秦勉把笔记本递给他,和他商量,“阿铁,你看看我的安排是否合适。咱们家的仆人都还不错,目前还没有发现偷懒耍奸的。我想着,今年过年,比照去年,每人多发五十文的赏钱,多发五斤肉。另外,明年开始,所有下人的月钱涨二十文,普通下人,四季衣裳各添一套;管事们,四季衣裳各增加两套。你看呢?”
雷铁仔细看过后,颔首,“按你说的办。媳妇,雷秦乐和福管家都不错,以后让雷秦乐管理粉条作坊,福管家管理酒作坊。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
秦勉笑道:“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年后就把事情安排下去。全叔的品性也信得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可以吧葡萄园交给他打理。”
“可行。”雷铁道,“卖身契在我们手中,相信无人会做糊涂事。”
“嗯。”秦勉那会笔记本,继续写下其他安排,“酒作坊和粉条作坊里工人的年礼依旧按照他们平常的表现分级,以免把他们的胃口养刁了。”
雷铁道:“发年礼时我亲自去。”
腊月十八,秦勉和雷铁再次来到老宅。这日是雷向礼和孙玉定亲的日子。定亲一共有六礼,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纳彩是说媒;问名是讨八字,交换了八字就表示愿意继续下一步;纳吉是提亲,双方八字相合,婚姻即可成立,可定下成亲的日子。雷向礼和孙玉成亲的日子定在年后的四月十八。
亲事定下,自家人在一起吃顿饭是习俗。
雷向礼站在院门口,嘴角挂着掩盖不住的笑。
秦勉提高的音量里满含揶揄,“四弟,恭喜!可算了了一件心事了,对吧?”
“咳咳!”雷向礼脸一红,“大嫂就别取笑我了。大哥,大嫂,请进。”
秦勉从袖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红色小荷包递给他。荷包里装着五两银子。”
“这是我和你的大哥的一点心意,收好。”
不等雷向礼说话,他拉着雷铁走进堂屋。
不出他所料,雷大强一见他们进门就耐不住。
“老大,老大媳妇,想必你们没有忘记,当初你们要分家时说过,等老四成亲----”
雷向礼忙说道:“爹,大哥和大嫂给了我五两银子,我已经收好了。”
杜氏的脸一沉。秦勉和雷铁把银子交给雷向礼,而不是给她和雷大强,明显是在防着他们。
秦勉笑呵呵地道:“老爷子,老太太,二老太太,我们是来给你们道喜的。只是今日实在是不巧,今天我们还有要事去镇上,饭我们就不吃了。”
卫氏抢在雷大强和杜氏前开口,“无妨,你们有要紧事就先去忙。老四,你送送你大哥和大嫂。”
三人还没走远,杜氏就朝卫氏发难,“卫氏,老四是我的儿子!我儿子定亲,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卫氏嫣然一笑,柔声道:“姐姐,你没看见刚才老四神色很为难吗?我是为了你好,免得你的三儿子也和你离了心。”
杜氏气煞,“你!”
“好了,好了。”雷大强不满地看了杜氏一眼,背对她挡住她凶狠的目光,关切地看着卫氏,“薇儿,你马上就要生了,可不许太激动。”
“我听相公的。”卫氏对他轻柔一笑,“相公,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我扶你,慢点。”
两人刚走出堂屋,屋子里就传出杯子摔碎的声音。
第128章 新的一年
新年越近,雷铁对家将们的训练并未放松,早上起床,完成每日的修炼任务后,带上干粮,领着家将们前往后山,进行野外操练。这几天大雪纷纷扬扬,训练并未因此中止。雷秦顺九人并不明白为什么大少爷对他们训练得如此严格,但没有人发出疑问,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真正学会的东西才是属于自己的。
住宅的大门紧闭,金毛趴在沙发旁,睡得天昏地暗。秦勉窝在沙发里,背靠着金毛,腿上盖着绒毯,以腿当桌,在笔记本上写着字。不远处放置着一个炭盆,炭火烧得正旺,火光缭缭,被烧成白色的炭随着火焰浮起,被风吹远。四角的烛台灯都燃着,将客厅烘托得既暖和又温馨。
当要做的事情太多时,秦勉习惯将事情全部写在纸上,更方便做出最合理的安排。他正在安排的是年前的准备,谁负责住宅的卫生,谁负责布置悠然田居,谁负责购置年货,谁负责杀鸡宰鸭……都写得清清楚楚。去年,这些事都是他和雷铁亲自忙活。今年,他们只需要做他们的大少爷和小少爷。
堂屋的门被敲响,福婶的声音传进来,“小少爷,老身有事求见。”
“进来。”
福婶推开门,冷风携带者雪花灌进来,秦勉紧了紧身上的绒毯。
福婶垂着眼帘,并不四处乱看,屈膝一礼后,说道:“小少爷,最近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地大厅雷秦乐。老身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尽早跟您说一声。”
“雷秦乐?”秦勉的目光从笔记本上移开,不解地看着她,“雷秦乐怎么了?”
福婶看出小少爷没有反应过来,“小少爷,老身估计是这么回事。粉条作坊和酒作坊的年礼已经派下去,不少村民觉得咱们家对待雇工和下人们都很大方。这不,一些条件差些的人家还有姑娘没有说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