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工匠和安大叔也是熟人了,见这屋子是一个孤女住,便道:“那门可得牢靠了,尤其是锁万万不能大意。”
夏君妍点点头,又道:“您看能不能帮我把这院子外的土墙再修的高一点?”
“行!”老工匠表示没问题。
连材料带人工,一共是十两银子。除了将土墙修高,屋顶也都换成了青瓦片,窗户,大门全部都是做新的。夏君妍虽不打算在这屋子常住,但前几次被人破门而入的阴影实在是太深刻了,好歹也算是她的房子了,修得牢靠些,心里也安心。
夏君妍舍得花钱,给工匠师傅们的饭菜顿顿有荤有素有白面馒头。老工匠见着不由道:“用不着这么多,用不着!免得把嘴巴给惯坏了。”
“修房子可是个力气活,可不得要吃饱才有劲儿啊。”
既然东家都这么说了,老工匠们也乐得改善伙食,私下里也去与安大叔说这次的活儿介绍的好,不愧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夏君妍又特地去淘了一些便宜的大瓷碗,摔碎后,让工匠们将锋利的那一面朝上,嵌在土墙上。安大娘着她这架势,不由道:“阿夏啊,你这是修房子还是修城堡啊?”看着那瓷片儿,虽然乡下土窑的瓷碗不值多少钱,但这么摔也够心疼的。
“啪!”
夏君妍用力砸了一个,“大娘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呢!”
“啪!”
又是一个!
一个接一个,直到二十多个瓷碗被夏君妍一口气砸了个干干净净,她这才停下来,喘了口气——真爽啊!
这些日子以来她真是憋屈的够多了,再不发泄一下,夏君妍觉得自己恐怕会疯掉。那些看不起她的人讥笑她的人,她现在没办法去笑回来;那些想她害的人,她也没能力把她们给人道毁灭了。
她真没用!
夏君妍缓缓蹲下,将瓷片小心的捡起来,交给准备砌墙的工匠们。按照她的想法,她本来准备用铁片嵌在墙头的,但是这年代打铁的基本上都是国家公务人员,铁制品很贵,远比土窑的瓷器要贵好多倍,夏君妍想了想,还是买瓷器吧。起码不开心的还能砸一下,买把剪刀回来等不开心的时候她是自残好呢,还是去找李春娥来一次自杀性火拼好呢?
老工匠们都是多年的手艺人了,见东家给钱爽快,伙食也好,没有人消极怠工。不过七八天功夫,原先破败的小屋已经很有看头了。尤其是夏君妍对土墙创造性的改善,从外面看起来,那些个大块碎瓷片哥哥张牙舞爪的,颇具震慑力。
老工匠们摸了摸胡须,突然觉得以后去那些富户家里修院墙时,就把这个方法也说一下。
房子修好的那一天,夏君妍订的一个方桌,四把椅子并一个柜子也来送来了。这样的动静想要不惊动村子里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夏家虽然住的偏,但还是有不少耐不住好奇的人过来瞧热闹。
“那夏家丫头咋地突然就有钱了?你瞧那院墙修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财主家的院子。我看不仅能防偷儿,说不定连山贼都闯不进去。”
“你还不知道吧,县令老爷把刘五抓了,之前她爹的那些银子可不就还给她了呗。人一姑娘家独个儿住着,还不得修得牢靠点啊。”
“那她岂不是得了不少钱?她一个孤女,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过段时间嫁了人,这些东西还不都是婆家的。啧啧啧,不知道会便宜哪家小子呢。”这妇人说着,朝着对着身旁的同伴挤眉弄眼,“哟,这不是李家娘子嘛,咋也来瞅夏家的新房子来了?”
“我可不像有些人闲着没事做。”李氏翻了翻白眼,讥笑道,“咋地走这条路就是要去夏家,这条路是夏家修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