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山顺水推舟问道“小玉姑娘怎么突然就不来帮忙了呢?”
夏君妍一副长辈模样的叩了叩桌子,语重心长道:“小玉也是大姑娘了,一个姑娘家哪能成天在铺子里抛头露面的。”
陆晨山:→_→阿夏啊,咱能捂着自己的良心说话么,你好意思说这一句吗?
“小玉性子好,耳根子又软。食铺都是鱼龙混杂的,她娘也不放心她待在这里,便领回家了。”
“这可是你夏掌柜的不是了。”陆晨山立刻道,“人家姑娘到你这来帮厨,你都不能保证她不受打扰。帮厨的姑娘只需待在后院,只要不让外男进来不就行了?”
“可关键是我这儿人手不够,又是刚开的铺子,在镇上也没甚根基。万一遇到那种要硬闯的地痞无赖,就凭钱贵那王八拳,也挡不住啊。我皮糙肉厚是没关系啦,但小玉不一样啊,磕着碰着了都不得了。”夏君妍眨眨眼,微微勾起嘴角,神色颇为玩味,“就拿现在说吧,陆公子不就从外厅进到后院来了吗?”
陆晨山被噎的语塞。
说到底,无非就是安大娘不放心夏君研这里的安全问题。陆晨山心里冒火,不自觉的加速摇扇子,额前的刘海不断翻飞:“明人不说暗话,咱俩也算是熟人了。你夏君妍捂着自己的良心说,我陆晨山是那样的登徒子吗?”
夏君妍捂着良心沉默。
陆晨山:………………你妹!
“啪”的一声收起了折扇,气冲冲的走了。一碗放了好多好多鸡丝的凉面一口没吃,全便宜了钱贵。
前院厅堂的衙役们吃饱喝足也不急着走。吴大脸色微红,显然是有些酒劲了。
“我知道你这一个个的小兔崽子心里在想什么,别把老子当瞎子,刚才那小动作当老子看不见吗?”
年轻的几个衙役呵呵干笑。其中一人道:“吴头这是喝多了,赶紧送吴头回去吧。”
吴大猛一挥手:“别动老子,老子是喝了几碗,但还不至于醉。瞧瞧你们这一个个孙子的模样,穿上了官服还这般畏缩,简直就是丢人现眼!捕头,都是上面派来的,没啥见不得人的东西。之前的魏捕头和县令老爷命好,办了个大案子,直接升到州府了。可你们知道这新来的柴县令是个什么来头吗?”
衙役们摇摇头,一个个聚精会神的听着。
只见吴大突然双手抱拳朝着东面遥遥一举:“咱们这位新县令,可是从翰林院出来的!翰林院是什么地方你们知道不?全天下读书最厉害的人才有资格进去!就咱们镇上的万财主他大哥,在咱们县是这个!可要是遇到了翰林院里的官老爷们,那都得叩头,老老实实的喊一声祖师爷!”
“这么厉害!”衙役们一阵惊呼,“可这样的人物怎么来咱们县当个县令了?”
吴大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这群后辈,“熬资历啊!不一级一级的升上来,谁服你!衙门的那位莫头,就是这位柴县令带来的。不然你见过那个县令上任后还能自己指定捕头的?”
原来是这样的关系!
众衙役们顿时了然了,也难道吴大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这样的结果,原来对方压根就只是将云安县当个跳板而已,估计过不了一两年就会调走了。
吴大叹道:“你们这些小子是运道来了,直接在贵人面前办差。要是办的好了,贵人指甲缝里流出一点蜜,就够你们几个甜一辈子了!”
几个年轻的衙役们听得各个摩拳擦掌,原来新来的县令竟是这样的背景。又对消息灵通的吴大赞叹不已,一口一个吴头的叫着,让吴大听着也是颇为舒爽。
不远处的钱贵打了个哈欠——这群爷到底什么时候走啊,这天都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