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叫龚九过来,给父皇瞧瞧伤口。”靖婉吩咐一声,“父皇先休息一下,包扎伤口,然后护送您回宫?这几个刺客交给黑衣卫审讯,你意下如何?”
“老六媳妇你安排就好。”眼睛却是看向李鸿渊。
靖婉连忙上前,抓住李鸿渊的手臂,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用力的捏了捏,“王爷,王爷便是跟父皇生气,事情过去的时间也不短了,再说,父皇那不是为了大局考量吗,在父皇心里,肯定还是最疼你的,王爷,你说是不是……”
李鸿渊看着靖婉,眼中慢慢的有了神采,靖婉的话也听进去了大半,强迫自己闭了闭眼,再看向乐成帝,冷冰冰的开口,“父皇没事就好。”这个过程中的微妙转变,不是熟知李鸿渊的人,基本上不能发现。
“一句话就完了,还不干净扶父皇去休息,处理伤口。”靖婉好似没好气的推推他。
李鸿渊很想说一句,管他去死,不过知道靖婉全力进行遮掩粉饰,都是为了他,如何能全凭心情搞砸一切。
于是,乐成帝看着儿子不情不愿的走过来,不自觉的还露出笑容,刚才下破的胆儿好像也复原了,不等李鸿渊伸手扶他,就一把抓住李鸿渊的手臂,李鸿渊忍了忍才没将他甩开,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就仿若当初刚刚回来,明明想要毁灭一切,却不得不各种装,无比的憋屈。
“于仲擎,你露下看守三个刺客,等黑衣卫过来提人,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接触他们。朕这里有老六在,安全定是无虞。”
“是,皇上。”于仲擎恭敬的应道,提溜了三个此刻扔到最近的一个包间,像门神一样的守在门口。
靖婉跟李鸿渊一起,陪在乐成帝身边,让龚九给他上药,其余人负责去安抚众人。
只是,皇上遇刺杀——不管原本的目标是谁,反正让乐成帝遇上了,那刺杀的就是他了——庄子上自然是要暂时的封锁起来,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显然,同样人心惶惶。那么多人要如何安排,还得请示乐成帝。
“刺客既然已经被抓被杀,自然是该干嘛干嘛,朕还在这儿呢,有什么可怕的?”
乐成帝这会儿倒是硬气,仿似完全忘了之前被吓得手软脚软的脸色惨白的是谁了。
“王爷,你们我们这马场是不是风水不好,这一次一次的,老是出问题。”靖婉仿似抱怨的对李鸿渊嘀咕道。
“不好的只有人心,跟风水有什么关系。”李鸿渊淡淡的扫了靖婉一眼。
靖婉抿抿嘴,不再开口。
只是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上一次发生白家的那一档子事儿,可不也是在这里,在乐成帝心里同样清楚,其实是有人栽赃陷害,事情查不出来,他也给压了下去,不再继续追查。那么这一次呢,胆敢直接对自己动手,又会是谁?会不会刺杀同样是假,而是另外一场陷害,当然,如果自己真的能死了,只怕是更好。
乐成帝紧咬后牙槽,这一次必定要将事情查个一清二楚,绝不姑息。
所以,这就是是否威胁到自己命的根本区别,之前即便是知道李鸿渊是被陷害的,他还依旧是想着“查不出就算了”,现在呢,就要查到底,而后真查出来问题,大概也不会再手软。
乐成帝的伤势倒是不重,也就一道比较长但是不深的口子,倒是因为萃了毒,超过一定时间怕是就危险了,好在这对于龚九而言倒不是什么难事,解了毒,后续再吃几服药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李鸿渊提议送乐成帝回去,乐成帝反而淡定了,“朕既然是来看赛马的,哪能一场都不看,就这么走人?”挥挥手,坐那儿看赛马去了,切身体会一下这样备受人追捧的热烈气氛。
“大喊大叫,不成体统。”乐成帝嘴巴上这么说,眼神中却渐渐的兴奋起来。
靖婉跟李鸿渊坐在后面,对视一眼,不置可否。这算什么,受到刺杀事件的影响,现在已经削弱很多了。
李鸿渊好似有些无聊的把玩着靖婉的手指,也完全不管乐成帝会不会突然回头看到。
靖婉挣了好几下没能挣脱,也就只能随他去。
黑衣卫来得很快,而且乐成帝没有下令封口,所以,很快,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