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脂却向男子微微一笑,开口唤道:“二师兄。”
云无常笑眯眯的点点头,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把折扇,在叶紫头上一敲,斥道:“还是这般鲁莽,这是北疆的恭王殿下。恭王殿下是大忙人,想必不会无事到颍州闲逛。你把恭王殿下请到旁边,好好聊聊。”
叶紫冷哼一声,他自是识得皇甫放。正因他是皇族中人,才想彻底封了他的口。拎起皇甫放,大步迈向对面的树林。
燕脂担忧的望着他,叶子变了好多,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无常拍拍她的脸,叹了口气,“丫头,你看起来很不好。”
燕脂闷闷的说:“师兄,你怎么也下山了?”
云无常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她,“说来么……我下山却是为了追拿叛徒。”
燕脂把头埋进膝盖,“是为了我吧,叶子受了那么重的伤。师傅定然是很生气的。”
云无常一正脸色,“丫头,你这次确实是太过分了,枉费大家如此疼你。”见她已然珠泪盈眶,他依然正色说道:“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请师兄喝杯喜酒呢?”
燕脂嗔怨的望他一眼,二师兄总爱这样,不分场合胡乱作怪。
“二师兄……”
云无常蹲□子,揉揉她的头,“别多想,你嫁给谁师父都会不高兴的,叶紫……你开心了他便能过得好。先让师兄看看你身上的伤,啧啧,倒真是难得,我们雪域近百年的医术天才,嗯?”
他一向随身都带着药箱,她身上的毒素虽多,却没让他皱皱眉头,脸色却阴沉下来。
喂她吃了药,用内力帮她催动药性,“燕脂,若是师父在这儿,气都被你气死。怎么这么笨?真当自己是不懂医术的白痴?师父最疼的便是你,叶紫对他拔剑相向,他都未下死手,还派我下山,还不是不放心你们?能医不自医,你真真是让人上火。”
燕脂眼睛一亮,“师父不怪我了?”
“师父所讲便是自在,雪域的规矩对他来说是个屁!九月十三那天他在峰顶瞧见一盏美人灯笼,酒也不喝了,把自己关在房里半天。你把自己照顾好,隔几年带着小外甥上雪山,他还能把你轰下来不成?”
燕脂听得他絮絮叨叨半天,心情大好,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师兄,你还是这般啰嗦。”
云无常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她,“真真女生外相,这才多长功夫,就不亲师兄了。”
燕脂破泣为笑。
叶紫将皇甫放拎回来时,他身上虽无伤痕,精神却萎靡了许多。看着燕脂苦笑连连。
“燕脂,我要回北疆了。可否借一步说话?”
燕脂一笑,“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他身上被叶子用周天秘术截了三处□,万一发作,却是生不由死。
皇甫放顿了顿,眼神大有深意,“我没料到你还有这样的身份,燕脂,我终究还是欠你一次,我的承诺始终有效。”
燕脂一笑,“王爷的承诺还是免了吧。”
皇甫放笑道:“你不信我,也是应该。只是燕脂,你说世上没有许多巧合。有没有想过,我救你是巧合,那个人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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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回归
皇甫放回头笑道:“你不信我,也是应该。只是燕脂,你说世上没有许多巧合。有没有想过,我救你是巧合,那个人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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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已飞身上了马,临行前又深深望她一眼,“保重。”又像云无常叶紫拱了拱手,“本王在北疆恭候两位大驾。”
一骑绝尘而去。
云无常背着手,悠然笑道:“此人倒是性情中人。”
燕脂本是蹙眉,闻言笑道:“我第一次见他时就在想,这个家伙表面锦绣文章,实则包藏祸心,跟我二师兄倒是很像。”
云无常冷哼一声,也不搭言,拿眼睨着叶紫,“你要去哪儿?”
燕脂急了,“怎么才见便要走?”
叶紫勉强一笑,“我来的时候便看见燕叔亲自在找你,你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在外面久呆。我回南海,若有机会,一定去盛京探你。”
燕脂扯住他的衣袖,无数话在喉咙里涌来涌去,哽咽难语。
她自从在叶家撞破他与杨子琚,愤而离去。这两年,满腔的小女儿心思,爱恨嗔怨,刚开始时,几乎夜夜哭醒,若不是绝望,恐怕也不会认命嫁给皇甫觉。
若是当时,若是当时,他追来说一句什么都没有……
叶紫望着她,眼中哀意大盛。
云无常啪的一下拿扇子拍掉她的手,“哭啼啼作甚!走,师兄送你回去。”
燕脂上了云无常的马,犹自频频回头。
路旁,那沉默的人就如同历经无尽岁月的雕塑,无声的屹立。只有那双眸子藏了最炙热的情感,直直的望进她的心里。
渐离渐远,渐离渐远,终是再也望不见。
相见时难别亦难,这离恨,定是天涯海角寻思遍,迢迢难断。
云无常低低笑道:“还是放不下?燕脂,你这可是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