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笑了笑,没有说话。
全公公将奏折搬到了皇帝的书房里,小皇帝本在地上逗弄蛐蛐,一见那一大摞奏折,小脸都垮了下来,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蛐蛐跑到了何处,“全公公,这是母后要你送来的吗?”
“回皇上的话,今日丞相建议太后让您早些接触这为人君的活儿,太后便命奴才把东西都给您送来了。”
“丞相倒是会多管闲事。”小皇帝撇了撇嘴,又想起那日江子钰的训责,更是有些烦躁,他冲着全公公挥了挥手,“朕不看,拿回去。”
全公公立刻跪到地上,“皇上恕罪,太后让奴才送过来,您要是一本也不看,奴才也不好回去复命啊。”
小皇帝没了办法,只能让人把奏折都放在书桌上。
没有人指导,小皇帝又对为君治理之事不甚理解,这一下午的时光简直难熬。而温茶的目的也正是如此,如果一步一步让小皇帝成长起来,自然有另一套方法,但直接让他面对这些能力之外的事,只会令他心生反感,从而愈发不愿再看。
等到快用晚膳的时候,诗言从殿外走了进来,她对小皇帝恭敬行礼道,“太后娘娘命奴婢来接皇上去重銮宫用膳。”
小皇帝闻言,原本快合上的眼睛立刻睁大,他连忙放下毛笔,站起身来,“是吗!那快走!”
等小皇帝欢快地出门,诗言便对全公公微微侧身行礼告退,而全公公也在小皇帝走后,将书桌收拾好,再把奏折分成三份,一份送到江子钰府上,一份送到太后派的太尉手中,另一分则送到太后的静华殿中。
从前的奏折都是分成两份的,这次太后也要了一份奏折,全公公对此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很聪明地什么也没有表现,更没有说。
后宫中能留下来的,都是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说什么的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