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你听我的话跟我回家。林河的事你也不用管,交给我来处理。”
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儿,绿璋却摇摇头。
顾扬骁眉眼下的眸子冷峻起来,“你还不信我?”
其实顾绿璋是想要在这里等一下,看屠鹰去了哪里。还有,屠鹰说这房子给了她,枪和钱都送来,她要是走了这些怎么办?
看着她泪水洗过的眸子又在转悠,顾扬骁也想起这茬儿,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好,不回去也行。我这几天还要在外面找江浩源,你就先住在这里,我让人保护你。千万要注意安全。虽然林河不敢明着对你怎样,但肯定会暗地里报复你。我不在你身边,要护住自己。”
有那么一瞬的冲动,绿璋想要告诉他自己想要建卫队,可她还是忍住了。
不能在跟以前一样,顾扬骁扔根骨头她就被他牵着走。
顾扬骁跟来的时候一样静静离开,这院子里也看不到他的人,要不是有个声音跟她说小姐早点休息,她还以为顾扬骁诓她。
虎狼卫有明暗两只队伍,燕池领的是明位,还有一支暗卫,他们精通追踪暗杀,是一只非常可怕的队伍。
现在顾扬骁给她留下的就是暗卫,她看不到他们,他们却都能看到她。
绿璋有些怕,这样的情况屠鹰还是别出现了,可要怎么通知他呢。
离开了院子,顾扬骁差点挖坑把自己给埋了,这都什么事儿呀。
顾全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二爷,您还要再用那一张脸回去吗?”
“我还有脸吗?你说我还有脸吗?”一巴掌把顾全推开,顾扬骁飞身上马。
顾全飞身跟上,就听到顾扬骁说:“让人给送过去二十条毛瑟枪,五万银元,马上!”
顾全暗暗翻了个白眼儿,心说我的二爷呀,您就作吧。依着大小姐那脾气有一天发现了您的秘密……天崩地裂呀!
绿璋在屋子里呆到半夜,实在挨不住才睡过去,却没想到半宿给人摸醒。
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刚要问谁就听到男人熟悉的声音,“是我。”
“屠鹰,你去哪里了?有没有受伤?顾扬骁没发现你吧?”
黑暗里的男人一脸的黑气,真是自己给自己醋的够呛。
他低声说:“我没事,这房子里有暗道,我发现他后从暗道走的。”
“我就说呢,你跟鸟儿一样飞走了,原来是跟老鼠一样遁地。”
黑暗里,他低头咬了她的唇一口,“放心,我飞不走,陪着你。”
这一刻,粗糙的男人气息竟然让她安心不少,她拉着他坐下,“你还是离开,这里有暗卫。对了,我顾扬骁说林河被阉了,是不是你干的?”
男人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才过了多久,就一口一个顾扬骁,不再是亲亲热热的叫二叔了。
黑暗里他点点头,随后想到她看不到就沉声道:“要不是因为他死了这津州会大乱,我早把他切的一片片,扔到山里喂野狗了。”
同样的道理,绿璋现在觉得屠鹰说的她就能接受。
“我听说他到处捉拿凶手,你一定要小心。”
黑暗里传来他清浅的笑声,“关心我?”
摸摸索索抓到他的手,她狠狠咬了一口,“那当然,还欠我钱呢。”
屠鹰抱住她,用力在她身上揉了两把,“宝贝儿,都给你,我的都是你的。”
一阵暖流在绿璋的四肢百骸里扩散,她真想不顾一切让他给带着走。
可是,小狐狸心里想法太多,她到现在也没完全相信屠鹰。
太多诡异的事情发生,她有种被人牵着鼻子的感觉,所以对任何人她都不能尽信。
更重要的,她对屠鹰依赖大于喜欢,她不爱他,这才是最大的毛病。
一个人不爱另一个人,却想要依靠他,说的残酷点就是利用。
她想要利用他,让他成为自己的避风港,甚至有那么一天,可以帮自己对付……顾扬骁。
生生给自己的想法吓得打了个冷战,绿璋摸着他的大手问道:“老男人我问你。”
老男人?屠鹰的心已经被扎成了筛子,他以前怎么没觉得绿璋丫头这么会嘲笑人呢。
黑暗里,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鼻音,“要是我跟顾扬骁闹翻了,你会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跟他打起来?”
无语问苍天,老男人黑了脸。
“为什么要闹翻?他是你二叔!”
绿璋当然不肯说出心里的那些疑惑,她蛮不讲理的纠缠,“你别管那么多,就说会不会,快点!”
大手在她乱动的屁股上按了按,他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朵里,“会。”
绿璋扑到他怀里,“你真好,我就知道。”
“那你呢?如果你发现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屠鹰的声音里有点苦涩,他问的都心虚。
果然,绿璋道:“那要看什么事情。要是你背着我跟小娘子小寡妇牵扯不清,我就一脚踹了你。反正我年轻貌美,大不了去苏沪的百乐门大世界当歌女去,天天跳大腿舞给别的男人看,气死你。”
男人哭笑不得,她是真能做出这样的事。小时候顾云彰不过是偷吃了她的一块糕,她就连着三顿把顾云彰的饭菜全喂了狗,气的顾云彰满院子跑着追杀她。而她躲在顾扬骁身后,做着鬼脸奚落他,那个时候这种极端的个性已经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