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觉得不对,又穿鞋下床,打开衣柜找出一件春水绿的裙子换上,对着镜子拢拢头发,戴上一对绿宝石耳坠和一对金丝镶绿宝的镯子。
首饰鬓花这些东西,从怀孕后她就收起来不戴,现在趁着白皙的肌肤,更觉得能掐出水一般的细嫩。
她穿戴好了后就站起来,又觉得无事可做,转了一圈儿后只好去书房里练字。
这些日子因为无聊练字的次数多起来,这比子倒是越发能看了。
正在写着,忽然听到碧波喊了声二爷。
她忙放下笔站起来,却看到顾扬骁大步走进来。
大白天她说肚子疼,他就这样直接来了,没换衣服没掩饰,一脸的焦急。
骗了他,绿璋心里很不安。
她拿帕子给他擦去脸上的细汗,“二叔,看你急的,汗都出来了。”
“不是说你肚子疼吗?为什么不去床上躺着?”
她抱着凸起的肚子,对着撒娇,“也不是肚子疼,就是心里发慌,你都好几天没来了。”
他把她给捉到怀里,“你这个小坏蛋,正在开会呢,扔下一屋子的人就走了。”
她嘻嘻笑,“不是要当昏君吗?这倒是个机会。”
他气的去搔她的下巴,“小坏蛋,这个时候又来编排我。也好,偷得浮生半日闲,我看看你在写什么。”
绿璋身子笨重,想要去遮挡已经来不及了。
她本来也没心写什么,随便就抄了几首诗,偏偏就是李清照的“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他笑道:“原来陶陶这样想我。”
她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是又怎样?”
他故意揉着腿,“不得了了,你现在太重,压断我的腿了。”
绿璋气的嘟起嘴巴,“顾扬骁,你好过分。”
他大手顺着她脊背的线条摸来摸去,“这里,这里,都是肉吗?”
绿璋张嘴去咬他的下巴,“二叔,你坏。”
他就势扣住她的头,就是一通深吻。
被揉搓了一顿,绿璋身体软成了一滩水儿,她细细呻吟着,“二叔,今天你就去忙,明天带我出去玩玩好不好?”
“闷了?”
她点头,“在庄子那会儿还可以走到田野里去看农人种地收庄稼,可这里只能从屋里走到屋外,我都要长毛儿了。”
顾扬骁略一思索,“好,那你想要去哪里?听戏?”
她用力摇头,“海棠都不在了,戏不好听。不如我们去宝云茶楼喝茶,我想那里的玫瑰油糕了。”
“好,都听你的。”
顾扬骁没在这里耽误太久,他走后却让人送来一台留声机。
绿璋大喜过望,这东西她见过,也会摆弄。
说起来,当时还是她的老师陆青玄给带来顾府的,播放的可是西洋乐曲。
他还教着她和顾云彰跳舞,只是顾云彰那笨熊总是踩着陆老师的脚,不一会儿就给人踩肿了。
绿璋早就看的心痒难耐,她站起来一把推开顾云彰,“我来。”
顾云彰还怕自家妹子被陆老师占去便宜,但绿璋却学着刚才的样子先搂住了对方的肩膀。
陆老师很绅士,跳了几下,连顾云彰都开始沉迷了,嚷着让绿璋教他。
从那个时候,绿璋竟然学会了华尔兹,还跟着陆老师跑去了万国饭店跳了几次。
但后来给顾扬骁发现了,他“一不小心”就把留声机给弄坏了,还不小心把陆老师给“碰”坏了。
现在想想,大概那个时候是二叔吃醋了,所以才那么不小心。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勾起嘴角,露出脸上的小梨涡。
只是可惜,这留声机的带子只有戏曲,没有舞曲。
躺在贵妃榻上听着留声机里的霸王别姬,她啃着鸭梨,心里松快了不少。
春草又静悄悄的走了进来,“小姐,您都办妥了吗?”
自从春草表明了身份,绿璋就觉得别扭。
要用她却有一丝厌烦她,特别她现在说话的这种语气和态度,就好像在跟自己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事实上,还真是有见不得人的事,只是绿璋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她拿丝帕擦着手指,点点头。
“大少让我告诉小姐,您现在身子重,明天要多加小心。”
绿璋又点点头,摆手让春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