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2)

沈清这人,谈判桌上百战百胜的个中好手,对于工作她素来严谨有原则,做好自己本职工作的同时坚守底线,不让任何图谋不轨之人有利可图。此番冷冽严肃话语在她看来是常态,可在沁园佣人眼里,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太太,素来,只觉陆太太性情清淡,看不见先生的好,可今日这番冷冽且咄咄逼人的话语着实是让他们开了眼界。

陆景行半倚在楼梯扶手处,一身铁灰色衬衫黑西裤,妥妥一副商场精英模样,多年豪门游戈,军场舔血,早已让他没了菱角,无论是军装还是西装,在他身上,都能穿出特有味道。

他抛下楼上书房众人,只为下楼看看自家太太,彼时下来,见她拿着手机秀眉微蹙,虽语气平淡在与那人交谈,但不难看出她周身散发着不悦气息。

拿着手机许久,似乎在聆听那人的滔滔不绝,而后轻启薄唇,冷冽言辞盘绕在沁园诺大客厅中央。

由此得出,商场上的沈清,如外界传闻那般,是个杀伐果断的狠角色。

许是感受到身后火辣辣的视线,

收了电话一回眸便见陆景行站在身后,微微蹙眉,伸手关了电脑放在一侧,看着他的眸光带着些许疑问。

陆先生今日似乎颇为清闲,有这番闲情雅致倚在一侧细看自己。

见此,他迈着修长大腿朝她而去,坐在身侧,并未急着言语,反倒是伸手摸了摸桌面儿上那杯咖啡,早已冷却,而后一抬手,唤来南茜,示意换杯温水上来即可。

“咖啡,”沈清开口言语,似是对陆景行的独断专行稍稍有些不悦。“少喝咖啡,”他略微沉吟片刻轻声开口。“嗯,”她浅应。看似乖巧,但陆景行知晓,应是一回事,执行又是一回事。片刻之后,南茜端着托盘上来,一杯白开水放在眼前,她仅是抬眸看了眼,并未有所动作,陆景行见此,微微头疼,抬手揉了揉眉间,再度唤来南茜。

给她换上咖啡。

陆景行此人,不轻易改变自己说出的话语以及心中想法,但为了沈清,他一再迁就忍让,只因她是他太太。陆景行要事在身,不宜陪她多座,本就是趁着间隙休息十分钟出来看看她。“沁园边儿上有大片花园,这会儿山茶花开的正旺,若是无聊,让南茜带你去走走,”似是觉得她坐在这里颇为无聊,不免替她介绍沁园的好去处,让她解解闷。沈清闻言,一抬眸,便撞进他深邃溺爱的眸子里,察觉异样,她快速移开眼帘,不在多看一眼。休息时间已过,徐涵从二楼下来,浅唤了声;“先生。”他点头,算是知晓。

陆景行临别时起身说;“晚上同他们一起吃饭。”

中午时分,陆先生因知晓陆太太不喜人多,便开了特例,让南茜将午餐端进起居室,二人在起居室用餐。

陆景行临别时的那一声交代,她知晓,今晚怕是躲不过了。

首都智囊团成员过来,只听说陆少结婚,但今日在沁园一整日都未见人,不免有些好奇,休息间隙,众人拉住徐涵一顿长枪短炮,势要知晓这陆太太到底是何妨神圣,能入得了冷面阎王的身,徐涵被问的冷汗涔涔,让他如何说?

众人身处首都总统府,对陆景行自然也是颇为熟悉,知晓他足智多谋,手段高超,城府事故,喜怒不形于色,亦也知晓他极为克制,不近女色。

首都不少豪门千金对他趋之若鹜,可他始终孤身一人,陆景行如此身家,身边不乏莺莺燕燕。可多年来,未有人能征服这位冷面阎王,首都上上下下传的神忽其忽的太子妃,到底是何许人,今日众人从首都过来藏着些许私心,一来是为了工作,二来,也只想着见见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太子妃。原以为中午午餐期间能一睹庐山真面目,可那里知晓,连个背影都未瞅见,惹的众人是将刀子直射徐涵。

婚后月余,周日晚上的晚餐,陆景行素来不参与其中,今日,是第一次。沈清窝在沙发看书,听闻楼上交谈声由远而近,心里一紧,知晓,陆景行谈完公事正朝楼上而下,伸手将手中书籍放在桌面儿上,缓缓起身,仪态大方,举止从容,无半分不妥当。

众人眼中的沈清,得天独厚,面容绝佳,仅是施施然而立便足以有睥睨众生的温柔气息,原先吵呼着要见庐山真面目的一群人,似是被人点了穴道似的,纷纷顿住脚步,将视线齐刷刷看向立在沙发一侧的沈清。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众人将脑海中的词汇悉数过了一遍,却发现,这些词语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与端庄。

第六十七章 往事如梭

她身形得体,施施然而立,身材纤长,得体的站姿无半分刻意而为之,似是生来如此,世人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这句话,与他们眼前的沈清颇为贴切。

许是楼上一群人目光太过热切,沈清立于一侧,不自觉的向迈步过来的陆景行靠拢了一步。

“先生,晚餐备好了,”南茜见众人久久不能回神,便出声打破了一室静寂,自家太太的容颜,确实是世间少有,但众人如此打探,也着实是没有规矩。“咳~,”徐涵见此,在身后捂唇轻咳了声,这才将众人思绪拉回来。

而后一阵尴尬,纷纷捂唇咳嗽,“吃饭吃饭。”

当事人沈清未觉有半分不妥,反倒是陆先生面上有些许不悦。

牵着她往餐室而去时,低声附耳道;“就该让你带层面纱出来。”他如此强势霸道,又岂会让自家妻子遭人如此觊觎。沈清闻言,抬眸望了他一眼,眸中带着某种不明思绪;陆景行这人,怪得很,分明是他提议一起用晚餐,这会儿倒是嫌弃她来了?

思及此,她心中不悦,想收回手,却被他握的更近。

见她面容清谈,没了刚才躲着众人视线的那番俏皮,轻叹一声,怎会不知晓她心中所想,“开个玩笑。”

算是解释。

彼时陆景行与沈清坐于沁园餐室主位,一干成员坐在下位,分布得当,智囊团成员有人起头言语,随意聊着近几年国外形式变化,陆景行大多时候都是倾听,倾听之余不忘伺候沈清吃饭。

举止平常的似是每日常态。

陆景行每每同沈清用餐,都会顾着她,今日也不例外。

众人一番言语下来,见陆少未说半句言语,便齐刷刷将眸子射向他,却见他正在伸手兜汤,而后将汤碗放在太子妃跟前,还低声言语了句什么,隔得远的人未听清,可隔得近的人着实是愣住了。

陆少叮嘱她,小心烫。

陆景行天生权贵,喊着金汤匙出生,饮食起居这等小事自小由佣人伺候,与他而言,做这些事情,是浪费时间。

可如今,他却一边倾听成员之间的浅谈,一便伺候这位婚后数月仍旧给他冷脸的妻子。

见没了声响,他冷眼扫过在场众人,众人尴尬不已,将视线收回来,而后一本正经恢复刚刚浅谈的氛围,思维跳跃极快。

这场桌子里,最难受的,只怕非沈清莫属了。

她不喜与人交谈,便自然也没想插入到他们的聊天中。

她饭量小,半碗足以,可今晚,陆景行在一侧一边聆听众人浅聊时,一边往她碗里夹着菜,吃?已经饱了,不吃?在外人面前是否太不给他面子?

陆景行一筷子一筷子间隔下来倒觉没什么,反倒是候在一侧的南茜觉得稍稍有些……。过了。不知先生时无意为之,还是有意为之。

沈清轻颔头颅听着他们谈论国内外局势,偶尔聊聊八卦,秉持着主人不宜过早离席的原则,陪着他们浅坐着。直至陆景行一筷子青菜放进碗里,她握着筷子的手狠狠一顿,还有?

原以为吃完最后一点就止住了,可哪里想着陆景行还锲而不舍的往她碗里夹菜,见此,她捏着筷子的手缓缓放在一侧,意思明了,她吃饱了。停筷止食。陆景行似是才注意到她,见她面容不悦。轻挑眉,恼了?陆景行见此,也停了手中筷子,伸手扯出两张纸巾递给她,沈清接过轻缓擦拭唇角,而后将擦拭过的纸巾叠好,放在桌面上,如此举动让众人不免错愕,这女子,好生妥帖细腻。

“去院子里走走,”陆景行说。

许是知晓他今晚无意中给喂得多了些,便吩咐她去消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