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安之此人,颇为识相,见沈清放下手机,便开始讲话题扯到她身上来,淡淡道;“沈小姐身上这条裙子很美。”
沈清闻言,未来得及回应,只听陆槿言道;“景行亲自选的,都说他眼光佳。”
闻言,严安之面颊上有一闪而过的情绪,恰好别沈清捕捉在眼里,见此,眼里笑意更浓。
“景行素来眼光好,”这话,是严安之说得。
沈清静静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她话语不多,大多都是陆槿言说两句,必要她应允的时候才会应允两句,反之,大多时候都是淡淡然。
原以为,这场宴会理应如此平淡到结束,不料有人不知好歹非得凑上来。
沈清看了眼来人,这人,她亦是见过,在陆景行与好友的一次聚会中,是谁来着?她思忖了番,老三明方杰的妹妹,对对对,正是此人。
此人一来便气呼呼瞪着自己,那模样跟沈清挖了她家祖坟似的,格外渗人。
“你怎么来了?”她气呼呼问道。
闻言陆槿言笑了,沈清笑了,就连站在一旁的严安之也笑了。
沈清轻挑眉望向她,深色淡淡道;“我怎么不能来了?”
“你、、。”某人气结。
沈清想,这姑娘倒是跟傅冉颜一个角色,只喜欢咋呼,没半分真本事。
陆槿言也笑了,自然是认识这位明家大小姐的,她家哥哥与自家弟弟是好友这事她也是知晓的,只道是这姑娘没坏心,不然,沈清不可能如此好声好气同她言语。
这厢,陆先生发出去的短信久久得不得到回应,良久之后一条短信进来,隔着屏幕都能让陆先生感到阴寒,【陆先生今日不来选妃着实是可惜了,这场子里,有人喊你景行,有人喊你景行哥哥,异彩纷呈,厉害的紧】
陆太太这话,话语中带着揶揄,可陆先生愣是在里头看出来阴寒之气,将已经进行到一半会议中途终止,而后让内阁秘书自行组织,他有要是要出去趟。
去干吗?去接老婆回家,不接不行,首都不比江城,他身处江城时间少之又少,外头那些豪门富家小姐也不敢招惹他,但首都不同,单单沈清说的那两人其中有一人便足以让他头疼,是谁?明方杰的妹妹,偏生又是好友妹妹不能耐她何。
这场宴会,若是陆太太呆久了,只怕晚间回去等着他的又是冷言冷语以及被关入冷宫,行吗?不行,他不允许如此事件发生。
当务之急,将人带回来最为重要。
总统府办公楼与宴会厅相隔甚远,偏深此时陆先生出门未见到保镖开车巡逻,便也只好徒步过去,其步伐快速急切,恨不得能立马飞过去,而那厢,明方杰的妹妹一直围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着实是让她心烦不已,惹得她一度想开口吼人,却碍于身份,生生忍住了。
直至最后陆槿言笑道,“澜澜,清清今晚不舒服,你若是在缠着她闹,不好。”
陆槿言这话不轻不重,如此明显话语明事理之人都能听出来,偏生明澜从小娇惯,未经过什么大风大浪,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听不出来弦外之音。见她不识相,沈清轻叹一声,道尽了多少无奈。
这厢众人虽在不远处推杯交盏浅聊着但眸光时不时落在这边四人身上,有人好奇,有人看好戏,众人都知晓严安之与陆槿言素来能说上几句话,但今日,这位明家大小姐一上来便与路少夫人不对盘,着实是让她们没想到。许是眸光都落在了不远处四位女人身上,尚未有人注意到有一修长身影跨大步朝宴会厅而来,站在宴会厅门口时,不知是谁惊呼了声,众人才意识到,她们心目中梦寐以求的男人出现在了会场。陆景行一身正经西装,带着总统府工牌,见众人将眸光落在自己身上,朝众人浅缓点头,客气有佳,而后视线寻找自家爱人所在之处。
沈清许是未曾想过会在宴会厅见到陆景行,有一时震楞,直至男人迈步过来将她带进怀里,
她才意识到什么。
抬眸望了眼男人,只见他深情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浅笑,而后用二人才能听见的嗓音淡淡道;“接你回家。”
陆太太闻言浅笑的道;“不是来选妃的?”
选妃?陆先生轻挑眉,这话隔着手机说说就行了,当面还敢说?思及此,伸手狠捏了下她腰侧,沈清吃痛缓缓躲开,只听闻男人不悦道;“伺候你一个人已经让我精疲力竭了,”言外之意是,有你一个就已经吃不消了,还选妃?不不不,他想多活几年。
说着,陆先生伸手脱掉西装披在她肩头,动作绅士且温柔,转而转身面对众人道;“抱歉,我爱人身体不适,先走一步,各位慢聊。”言罢,将眸光落在自家母亲身上,得到首肯,才将人才走。
一来一去,不过三五分钟,可就凭这三五分钟足以让一大片女人死了心。他柔情的眸子,轻柔的动作无一不在彰显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宠爱,以及最后离去时,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拖着她的手臂,连走路时都会提点一句小心看路,便足以见此这女子在陆景行心中分量有多重。
一众宴会厅莺莺燕燕别如此一幕闪瞎了眼,久久不能回神,众人面面相窥,总觉得刚刚那三五分钟的时间不过是一晃眼的距离,甚至还有人问刚刚那人是否是陆景行,他俯身将自家爱人牵起来,伸手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而后搂着她离开,一系列动作如此随意,就好似平日里她们就如此似的。
从宴会厅出来,某人嘴角始终挂着浅笑,伸手推开陆先生望着他施施然道;“拿我当挡箭牌?”
这满大厅的莺莺燕燕那个看到陆景行来不是眼都直了?最为厉害只怕是身边那两位,此时陆景行搂着她出来,敢说没有半分这个意思?
“阿幽,你是我老婆,”陆先生满脸无奈,名正言顺合法夫妻怎就成了挡箭牌了?这话他不爱听。
“恩、法律可没规定老婆要替你收拾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沈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沈清不知晓自己心中是何作想,若是换做别人看见自家老公如此遭人惦记只怕是会怒火中烧,但她没有,相反的,除了想揶揄陆景行之外并无半分不适感。
是说她心比天宽还是说她看开了?
不在乎这些琐事了?
若一定要深究的话,她想,二者应该是都有的。
或许,是她成长环境不同,经历了商场上的大风大浪,知晓这些不足以成为夫妻之间争吵的资本,所以比较淡然。
沈清这边尚且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听闻陆先生一本正经且严肃道;“日后我上任,便将这条纳入婚姻法当中,阿幽先提前试行,看看可行不可行。”
闻言,某人赏给他一个白眼,径直超前而去,走了三五步之后只听闻陆先生凉悠悠道;“阿幽,按你那条路走今晚我们都到不了住宅楼。”
不怪沈清,只能说着总统府太大,犹记得第一次来时,某人说她分不清东南西北险些没将他给气的内出血,原以为一年过去有所长进,现在看来,似乎半分长进都没有。
这晚,陆先生牵着某人从宴会厅回总统府,来时,他一人,走了十五分钟,回时,两个人,
走了半小时。
而这半小时二人在干嘛?陆先生牵着某人的手给某人科普知识,科普什么?科普东南西北如何辨别,某人不想听,却拧不过男人牵着她打的大掌,一路上只得静静听着男人说了一路的东南西北方位论,听到她郁结之火刷刷刷的往上升。
回主宅,二人上了四楼,陆太太甩开陆先生的手,别的没干,倒是先顾及着某人,给他倒了杯水,眼巴巴的眸子瞅着他,问了罪;“渴了吧!多喝些,不够再加。”
聪明如陆景行,若是不知晓这话是何意思,真真是白混了,嫌他唠叨?让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