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好就再掂量掂量,”高亦安这话回答的漫不经心,就好是两个人现在商量的根本就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值一提。
大有一副你想好了就做,没想好就再掂量掂量的架势。
对于高亦安这么坑爹又忽悠人的回应沈清就差直接给他翻白眼了,多看了他几眼,想着还是算了吧。
说多了伤感情。
手中文件细细翻来翻去也就这么点东西,看了几遍之后,沈清将东西推到一边,望着高亦安开口道,“莫家吃的下吗?”
“你跟她有仇,”这话,高亦安说出来是陈述句并非询问。
沈清静静听着,笑了笑,未言语。
他跟莫家倒是没仇,只是跟莫菲有一点点私人恩怨而已,而这一点私人恩怨本不足以提起来让她去颠覆人家整个家族,但无奈,她需要一个垫脚石。
谁站在跟前就是谁,而此时站在她跟前的是莫菲。
在现如今的节骨眼儿上,有没有仇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沈清想干什么,此时她与高亦安坐在一起商量的是如何将别人踩下去,将自己垫起来,这种事情在江城可谓是屡见不鲜。
所以此时的高亦安将这句话说出来并没有那么多惊讶,更多的只是在阐述一件事情,他知晓沈清要这样做,所以全力支持。
此时人人都在说首都的情况不比江城,亦或者说首都这趟浑水太深太急,初来者,肯定是站不住的。
沈清并非这么认为,行至二十五载,活了那么久,每多活一天都是赚的,那么只要她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风狂雨急时,立得住,方见脚跟。
繁花柳密处,拨得开,才是手段。”她牵起嘴角缓缓道出如此一句话。
沈清这话看似淡然随意,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言语,可此时她说出来却带着一股子狠辣的味道,是淡淡的很辣,仅属于她个人,外人谁也模仿不来。
高亦安静静看着她,眼角笑意无限蔓延、蔓延、在蔓延。
她欣赏这样的沈清,亦或者说他一直以来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沈清,不畏强难,无论前途多么艰辛困难,她有一股子毅然决然的毅力往前走。
而这股子毅力是现如今这个世道当中多少男人都无可比拟,无可企及的。
沈清与高亦安的相似之处在于这二人,都能下定决心狠下心来去做大事,而这种人通常比平常人更有毅力,更有坚韧不拔的气节。
他们为达目的,不在乎时间。?伏久者,飞必高,开先者,谢独早。任何事物都有一定的准则,在长期的潜伏下,已将内涵历练得充实饱满,一旦显露出来必定
飞黄腾达,而沈清就是如此
高亦安淡淡望着他,漫不经心靠在座椅上,嘴角那抹浅笑未减下去半分。
“陆景行知道?”男人问。
她悠然视线落在高亦安身上,笑道;“一直都知道。”
“你都这样了他还让你出来冒险?”按理说,依着陆景行强势霸道的性子沈清怀孕,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人出来的,没有圈养起来就不错了。
这会儿、还任由沈清出来造腾?
他视线下移,落到沈清腹部,沈清自然知晓他在说什么。
“速战速决。”
男人点了点头,而后道;“如此看来,陆景行对你还算是纵容。”
按照男人的角度来看,平心而论,不看其他,就单单拿这件事情说事,陆景行对沈清当真是百般纵容了。
闻言,沈清有片刻错愕,问道;“你不会?”
“我不会,”高亦安答,毫不隐瞒,甚至是一本正经。
换位思考如果他是陆景行说什么也会将人圈在家里养着,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在孩子生下来之前不用考虑,危险的事情都不可以参与,一个男人,任何事情都可以纵容自己妻子,但唯独关乎孩子这种大事,不能让步。
眼下来看,陆景行对沈清还是过多纵容的。
陆景行虽不可一世,强势霸道,二人也不对盘,但不得不说,某些事情,身为男人,自己倘若是站在他的立场或许并不会做的如此好。
这只是平心而论。
实则、沈清从未想过这件事情,一直觉得陆景行同意也是应当的事情,可今日高亦安如此一说,她稍稍有些愧疚从心底一闪而过。
甚至觉得,自己坐在他妻子的这个位置上,并没有过多的去换位思考,去考虑他的立场。
好像一味的,只是他在迁就自己,从饮食起居到生活习惯。
他有洁癖,她从未想过跟他一样去讲究生活爱干净。
相反的,时不时让他心塞,将陆景行这洁癖给治好了。
他不喜动物毛发满天飞,但她喜欢,所以养了。
她想要兔子,男人有洁癖,但还是愿意进兔子窝弄得满身兔子屎味去给自己抓兔子。
她从未想过迁就他。
未曾想过不去养动物,也未曾想过不要兔子。
甚至,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后,在也未曾想过去跟他过那种平平淡淡的日子,想的、只是二人得过且过,不再讲什么情情爱爱。
即便陆景行曾经控诉过她不爱他。
即便这个男人知道自己或许不如以前爱他了,可他依旧愿意对自己好。
换成自己,绝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