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见她如此,抿了抿唇,伸手接过。
临行时,沈清亲自送他到门口。
可谓也是“温馨”了一把。
确实如他所言,第二日他并未出现,只是沈清晚间满身倦意从公司回来,正见小家伙对着电视一个劲儿的喊爸爸。
喊的她脑子嗡嗡。
夜间,沈风临归来见沈清正忙,抱着孩子洗了澡,临至晚间睡觉时见沈清依旧坐在餐厅将文件铺满桌,知晓,等她休息,尚早。
这夜,沈风临带着小家伙睡觉。
沈清在楼下忙的焦头烂额,咖啡灌了一杯又一杯,灌倒最后没有丝毫效果,直至清晨扛不住趴在桌面上睡着了,清晨五点,才眯着眼睛睡了不到一小时的人在小家伙的哭闹中醒来,一头短发微微凌乱,面上精致的妆容也有些乱糟糟的,被吵醒的人头痛不已手肘落在撑着脑袋,一副头痛烦躁的模样。“一宿没睡?”沈风临抱着孩子下来见她还在餐厅,明显是吓了一跳。“恩,”后者闷声开腔。
“还早,上去睡会儿?”
“不了,抱着孩子上去吧!我静静,”清晨没睡好难免头痛,听见哭闹声更是烦躁。
沈风临识相,端了碗清粥上去。可小家伙不同意啊!见了沈清,哭着喊着叫妈妈,可她亲妈这会儿没睡好头痛的厉害,哪里想搭理他?
索性,沈风临抱着孩子上楼,以免沈清脾气上来。
这日,公司一同往常那般繁忙,更甚的是她今日多了项视察工作。
焱焱烈日下,跑了好几处地方,再加上夜间没休息好,来回颠簸的人再好的脾气也架不住了。
章宜侧眸,见沈清靠在车窗处频繁揉着眉心,不由开口问道,“你还好?”
后者摇摇头,示意没事。
“你这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说着,拧开前方的杯子递过去,“喝口水。”
沈清伸手接过,整宿没睡好的代价时眼底的青黛怎也拦不住。
“没休息好?”她问。
后者恩了一声。
“不行上午结束你回去休息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人最重要。”
一个公司领导远不如外人看的那样简单,看起来只要坐在办公室发号施令就行了,实则,要操心的事情远不止这些。
“结束再说吧!”她说,话语平平,有气无力。
那些所谓的结束再说的话实则都是假话,章宜知晓,沈清这个当事人更是知晓。
下午,公司的一场会议时间格外冗长,坐在首位的人全程听着下方汇报工作,未曾吱声,直至临近结束时才轻启薄唇用清凉的嗓音做出最后总结。
“老板,关于陆氏集团g市的规划案还请您过目,”下属部门说着,将手中文件递给沈清。不难发现他此时的手都是哆哆嗦嗦的,谁人不知眼前这位新上任的老板是江城第一规划师,这会儿,他将一份规划案递过来,怎都有种班门弄斧的架势。
沈清伸手接过,并未急着翻开看,反倒是进了办公室才打开。章宜坐在一旁盯着她的举动,见其淡淡然的翻开文件,仅是数分钟的功夫便拿出笔开始标记号,心理暗叹,果真是熟悉为好。
“文件放你桌面上了,需要提前批的都在上面,”章宜交代一声,出了办公室。
下午,秘书办成员本是可以准时下班的,但……老板未动,谁也不敢先走。
屋子里,沈清手头工作尚未解决,自然没那么早离开,下班时间已过一小时,章宜见办公室众人稍稍有些焉儿了,起身朝沈清办公室而去。
夜间,众人得到特赦,下班时就差高呼民主主义了。九点,沈清离开陆氏集团大楼,尚且未走到停车位处,远远的,见一身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立在路灯下喂蚊子,前行脚步微停,目光落在前方,男人许是早就看到她了,歪斜着身子靠在车前,指尖夹着半根香烟。
虽相隔甚远,但依旧是瞅到他嘴角那抹吊儿郎当的笑意。
夜风袭来,乱了她的发丝。
抬手,将散乱的发丝别在耳后,嘴角笑意幽幽。
“很闲?”脚步临近,她开口轻问,夹着一丝丝悠风。
“比你闲点,”
男人点头轻应,话语随意而慵懒。
指尖烟灰轻点,望着眼前女子开口道,“聊点公事,找个地方坐坐?”
这话,是询问。
对于沈清,就如此望着都能感受到她的倦意,出于礼貌的一声询问似乎必不可少。
沈清想了想,点了点头。
繁忙的工作之余见见老友似乎也是一件相当不错的事情。
高亦安闻言,将指尖香烟丢在地上伸脚粘灭,而后抬腿向车子左方而去,沈清向右。
抬手,修长的指尖落在门把上尚且还没来得及将门拉开,后方一道清脆的喇叭声响起。
二人动作皆是一顿,视线落过去,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二人眼前,迈巴赫身后是总统府保镖车队。
来者,陆景行也。
沈清与高亦安的某些习惯在早年间是相同的,比如,遇见某些事情会微微蹙眉。落在门把上的手微微落下,提着包的手微微紧了紧,面上表情异常平静。
片刻,黑色迈巴赫里下来一位身穿制服的保镖拉开车门,随之而来的是陆景行一身黑色正装笔挺着身姿出现在这二人面前。
坐上总统高位之后,眼前人的气场更为强大,但这股子强大不在跟以往军人的气节那般。
反倒是温润中散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