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着小雪,雪花将她乌发和睫毛染湿,她的眼睛因此亮晶晶的。
温荷苏从来也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对着她的眼神,莫名开不了口,想说的话缀在嘴边,又沉在了心上。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了,温荷苏。”边遂宁伸出手来,像8年前那样攥住了他的手心,“8年前是我松开了这只手,现在我想抓住他,你呢?”
温荷苏轻轻拂去她发上的晶莹。当年的分手刻骨铭心,那么多个在性里迷失又清醒的夜分明也是缘自面前这个人,而今梦圆了,却再也没有拥她入怀的冲动了。
“对不起,火车已经开走了。”
边遂宁看着他,直到雪落了满怀,她叹了口气,终是松开了手:“温荷苏,你说得对,8年时间过去,火车早就开走了。你爱上了姜玟桐,我早就知道了……谢谢你,让我的梦醒了。”
“这么多年,你一直没变呢。”她笑起来,“我没法祝你幸福,但你要记得保重。”
这是他跟边遂宁的最后一次见面。后来……后来又见了很多人。
为什么都无疾而终呢?大概是因为直播而迟到的约会,因为要陪那个女人出差而推掉的出游,因为无数个想要守在她身边的寂静深夜。
“显而易见,你已经不用治疗了。”医生说,眉间似乎又有不忍,“当然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试着为你继续治疗——不过相思病这件事,解铃还须系铃人。”
温荷苏笑问:“这话不像是萧樾教你说的呀。”
“不要走向另一个极端。”男人稍长他几岁,面容郑重,“对你家里,我会维持之前的说法。”
是啊,为什么允许他在姜玟桐那里鬼混,不就是因为他号称有“性瘾”,既堵住了家里的嘴,又让董事会那些人避之不及吗?
可如果他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