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不时回身将手中的糖葫芦举向黑衣少年,黑衣少年每次都摆手拒绝,小女孩也不在意,过一会又是重复着这般动作。
夜,漆黑如墨,漫天的星光已不知在何时被片片乌云遮住,狂风渐起,呼林啸市。紧接着,闪电一道倾了半边天际,随后一道惊雷御势而来,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洛城顿时笼罩一片狂风暴雨之中。
一只褐色苍鹰在暴雨之中直落一品居的后宅内院。“来啦!该来的,始终都会来的。六掌柜。”书房内中年莽汉将手中的一封密信凑到火烛上点燃。
“大少爷。”一品居的佟掌柜拘谨地站在中年莽汉的身后。
中年莽汉沉思了一下道:“明日既去洛家酒坊,加定下品玉凝酥五千坛,中品一千坛。务必严明中秋之前交付。”
“是,那,上品的玉凝酥……”佟掌柜试探着问道。
中年莽汉眉头一皱道:“老六,你的记性可是越来越差啦!”
佟掌柜脸色一变忙道:“是,是,是,老六明天一早就去办。”
佟掌柜转身出了书房疾步而去。
书房内中年莽汉抓起桌上的一只酒壶,一饮而尽,脱口吟道:“一口玉凝酥,留香七日唇。坛干滴未落,似仙下凡尘。哈哈哈,中秋之后这玉凝酥,恐怕就会越发金贵了。”
第二日中午,洛家,洛文昌快步走进老母亲洛老太太的房内。“娘亲,一品居今天一早又下了一笔大单子。”
“多少,”洛老太太手捻佛珠眉色不惊地说道。
“下品玉凝酥五千坛,中品玉凝酥一千坛。定的是中秋之前交货,而且是死定。”洛文昌十分准确地说道。
洛老太太眉头一皱道:“五千,一千。五,一,文昌今年开春一品居定的那批上品玉凝酥是多少来着。”
洛文昌略一皱眉道:“娘亲,昌儿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两千坛的下品,一千坛的中品。”
“那天是什么日子,”洛老太太追问道。
“好像是,二月十八,错不了,是二月十八。”洛文昌十分肯定地说道。
洛老太太点了点头道:“这就对啦。这就对啦。唉,真是难为佟家老大啦!昌儿其他家的单子,向后压一压,先把一品居的那票赶出来,”
洛文昌神色一紧:“娘亲,您是不是从中感觉出了什么。”
“该来的,始终都会来的,人家已经给我们洛家十二年的时间,不错了。”
洛老太太说到此处突然话锋一转,“文昌我儿,你是我洛家第十八代家主,按我洛家的规矩,这下一任家主理应由你委任。但这次为娘我,想替安排此事,你可有意见。”洛老太太十分认真地说道。
洛文昌道:“娘亲,这真是我洛家的命数吗?唉,洛家当代之中,诺论武功修为非二弟莫属,诺论言商则当属我洛文昌。只是我洛家第十九代当中天分高的孩子,都已经……莫非娘亲要把家主之位……”
洛老太太点了点头,母子二人相视一笑,只是那眉目之间的笑容多了几分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