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浅依旧大力推她,想破口大骂他又没有办法,嘴巴表达不出来憋得很难受。
她色厉内荏的模样落在沈思安眼底,自是娇怜万分,心神微动间,已经连拖带抱地将她搂到了拍卖厅。
此时拍卖已经开始,既然都坐下了,庄浅也没再闹,就安静地看着人群竞价。
乔焱就坐在他们侧对面的地方,安静地玩着手机,眼角余光都没有瞥这边一眼。
拍卖如火如荼地进行,沈思安不时看一眼庄浅的表情,却发现她始终低着头意兴阑珊,竟然连一次出价都没有,凑近她小声问,“还在生气?”
庄浅瞪他一眼。
沈思安笑:“喜欢哪件你提前跟我说一声呀,让我心里有个底。”
他原本也就是逗逗她,没期望她开口,可谁知庄浅这次倒是应了他的话,“安老先生,的那尊,唐朝玉佛,漂亮,我自己,拍。”
沈思安决心拍了哄她开心。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台上司仪举着话筒道:“下面这一件拍卖物品可了不得,它来自著名慈善家安千秉安老先生,是安老先生珍藏许久的一尊贞观年间的玉佛,底价30万,请竞价。”
“四十万,”沈思安首先举牌。
“六十万。”有人竞价
“八十万。”
……
“一百万。”
第二次举牌之后,沈思安看一眼庄浅,见她目光紧紧盯着台上那尊玉佛,显然是真心喜欢,他凑近对她小声道,“真那么喜欢?”
庄浅轻轻点头,竟然破天荒没对他发脾气,笑得温怯,“好看。”
沈思安心底一荡,继续竞价。
不多时,庄浅却突然拉了拉她的袖口。
“怎么了?”
“我、我……”她面色一下子很难看,紧张地蹙紧了眉头,红着脸羞恼不已,“怎么办,我好像那个、那个来了,不舒服……”
“哪个?”沈思安摸摸她红得滚烫的脸蛋,“哪里不舒服?”
“就是那个来了!”庄浅小声吼了一句,脸红得要滴血,竟然鬼使神差的没打哽。
沈思安瞧着她夹紧的腿,一下子会过意来,罕见地狼狈了神色,“你,你要不要紧?”
“我去去、洗手间,再出来——”庄浅已经羞愧得无地自容了,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样子,赶紧捏着包起身,就朝着洗手间跑。
走时还不忘提醒他,“玉佛、玉佛。”
沈思安还处在刚才难得的尴尬中,现在经她提醒回过神来,连忙问,“你一个人行不行?”
庄浅已经夹着步子走远了,直奔洗手间。
沈思安看着她仓皇而逃的模样,后知后觉笑出声来,再次举牌:
“两百万。”
全场稍哗然,一时没有继续跟价的。
司仪敲了一下锤,宣布道:“两百万一次,”
“两百万两次……”
“两百五十万!”
又一个清凉的声音想起,打断了司仪的回话。
“小焱,你喜欢那尊玉佛,我怎么觉得怪丑的,”乔箬撅撅嘴巴望着弟弟,“这别是假货吧。”
乔焱漫不经心地说:“我就喜欢那个丑东西,它多丑我都喜欢,假的我也喜欢。”
乔箬讪讪地闭了嘴,好不容易肯哄得这祖宗回去,现在肯定是万事由着他的。
“两百六十万!”
沈思安看都没看竞争对手一眼,继续喊价。
“两百八十万!”
乔焱无所谓地继续举牌,期间挑衅的目光投向沈思安的方向,却突然发现不见了庄浅。
“三百万!”沈思安又一次。
……
“三百万一次!”
“三百万两次……”
“怎么了小焱?不继续竞价了吗?”乔箬拉拉弟弟的手臂。
乔焱整张脸都变了色,眼睛扫视一眼全场,突然问乔箬,“坐在第一排靠边那个姓安的老头呢?二姐你看到他没有!”
庄浅不见了,安千秉也不见了,乔焱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