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悬念,她下一刻猛轰油门的话,真能撞翻吉普不费吹灰之力。
目睹这样的情况,王缪洛硝二人眼都直了:
这娘们儿简直就是骑在老子们头上撒尿了!
活该被就地打死!
两人当即沉了脸,什么调笑的心思都没了,洛硝心疼地瞧着自己被虐的爱车,扒拉在奥迪的窗口,试图跟她讲道理;王缪就简单粗暴得多,直接熄了指尖的烟,掏出手机打电话:“开进来!全都给老子开进来!”
好嘞!
一通电话,三十秒,就是她口中三十秒的时间,接下来的场面才真是壮观到爆场:
一辆又一辆的青绿色军车,流水一样涌过来,将车库外面的出路堵死得不留一丝缝隙!
庄浅一看这阵仗,坐在驾驶座上瞬间沉了脸,车子缓缓熄火。
洛硝以为她被吓住,可没有半分怜惜,眉梢眼角都是淬炼得毒辣的怒意,他开始狠狠敲她车门,一条手臂还伸进车窗,一副要将她从窗户捞出来就地打死的架势;
捅我兄弟,撞我爱车,老子今天就让你撞个够!
王缪重新叼了根烟,人就靠着她奥迪的车头,眼神挑衅地睨着她:
“你倒是继续撞啊,你不是喜欢撞车嘛。”
他伸手指指前方密密麻麻的军车,声音沉冷地对着奥迪车里的女人说,“喜欢捅人,喜欢撞车,你他妈要是有胆子一辆辆撞过去,老子今儿就跪地叫你声亲姑奶奶。”
庄浅就坐在奥迪驾驶座上,眼神扫了一眼那一片看不到头的军车,然后收回来,注视了前方耍狠的两人良久,眉头越皱越紧。
☆、第066章
“滚下来!”
奥迪车门刚打开,洛硝就凶狠地将驾驶座上的庄浅扯了下来,他一只手抓着她,防止她逃跑,边冲着她吼,“撞,叫你丫撞,你怎么不敢继续撞了?真本事你就别卖怂!”
啧啧,那面目狰狞的模样,还人民公仆?简直跟市井流氓没啥两样了,还是最没品欺负女人的那一种。
王缪就在旁边靠着奥迪抽烟,面容阴沉,冷眼瞧着她,半点不留情面。
“你弄痛我的脚了……”庄浅被人几下推搡,脚心硬硬实实几脚踏在地上,疼得她脸都白了白,使劲想要挣开手。
洛硝厉色不减,拽着她,“少他妈无病呻-吟,别以为是个人都跟思安一样瞎了眼,看得上你个狐狸精!老子的车怎么说?卖了你都赔不起——”
“你弄痛我的脚了!”庄浅痛烦了,狠狠一挣他的手,也跟他吼,“我说你弄痛我的脚了!你他妈耳朵聋了听不见吗!”吼完几下将他推开,自己借力撑在车上,缓了缓痛,脸色才稍稍平复下来。
洛硝狠狠吸了两口气,见她满脸的厌烦,只觉呼吸都不太顺畅,当场就想一巴掌呼到她脸上。
被王缪拉住了。
庄浅瞪着两人,整个人彻底炸了,小喘着气骂道,“沈思安叫你们来欺负我的?他就这点本事?小孩子玩家家酒吗?打架打不过人家还兴拉帮结派?自己倒是会当缩头乌龟,要不要点逼脸!”
她说得气愤又委屈,眼圈还红红的,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的,又或者两者都有。
“你狗嘴巴吐不出象牙!”
两人脸色一下子不好看,恼羞成怒,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主要是想起正事儿来了:
真是沈思安叫他们来得?她说得也没错,是,可人不是叫他们来欺负她一个作死娘们儿的,而是来带回程顺安。
并且还特意说了:别招惹她。
就只差没明说一句‘别他妈欺负我的人’了。
可现在听听她说得什么屁话,打架打输了?拉帮结派?合着这女人还真当自己变形金刚了,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人家真是真跟你‘打架’的?还打输了?不就他妈舍不得对你下手才被动挨打了一回么!
啧。
关键是,她言辞之中,半点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的,活像捅了人都是人家该受的,就她一个人是朵干净白莲花,什么责任都没有,几句话下来,哪有一句是关心被捅得人死了没有?
绕是脾气再好的人,遇上这样个不讲道理的,也得气炸了天,何况这两人脾气还真不怎么好,于是,在她骂完之后,两人当即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唱开了:
洛硝阴恻恻说,“你他妈再继续横试试,真以为老子不敢打女人?”
王缪抽了口烟,假意压了压洛硝肩膀阻止他动手,接着缓声对她说,“得,爷今天不跟你个娘们儿计较,跟你这样个作人动手,也是丢了咱爷们儿的脸面,撞坏了的车也不要你赔,就一句话:你把姓程的交出来,咱们今天就两清。”
他这样一说,庄浅脸色突然变了变,目光灼灼地打量了他一眼。
这人不像是在拿话套她,真是来要人的。
那就是说,这俩人还不知道程顺安已经死了!
这次的意外暗杀事件,还真叫她猜对了,与沈思安没有半点干系——那就还真成一桩悬案了。
想归想着,可现在人都死透了,她到哪里找个程顺安来交给他们?
庄浅皱了皱眉头,觉得这次自己平白受了无妄之灾。
片刻的思量之后,她索性心一横,就死不认账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哪个姓程的?要找人你们就去报警,跑来堵我是几个意思?”
她还真是百无禁忌,这种瞎话都敢睁眼说,还说得毫不心虚,也不想想,人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能这样大摇大摆找上门来?
洛硝冷冷地笑了笑,眼中毫无温度,“庄小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话音刚落,突然砰砰几声闷响,不知是那些军车里的哪位沉不住气了,一气呵成的枪法,几秒钟,车库角落的监控器就全都给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