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轮清冷的明月高高悬挂在黑沉的天空之中。简清赤着脚,从茶几上端起一杯红酒,缓缓朝阳台走去。
她刚洗完澡,头发湿哒哒的披在背后,打湿了酒店的浴袍。
今天将会是叁水他们的最后一晚,只可惜陆安那个家伙不让她跟着,所以她只能在湘河附近,挑了家能看到勇哥他们的酒店。毕竟这叁个人的死期,她必须亲自到场,目送他们离开。
透过望远镜,简清清楚的看到光头那张愤恨的脸。眼镜对他而言已经没有用了,血痂将脸上的两个窟窿捂住,瘪瘪的,空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叁水和钱明也是如此,这副落魄的模样看上去怪可笑的。当初他们杀人的时候,一定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其实死并不可怕,因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怕的是,死前对死亡的那种恐惧。他们现在又瞎又哑,不知道子弹什么时候出膛,更无法叫出声,一定恐惧到了极点。
简清心满意足的抿了口红酒,继续举起望远镜认真看去。
远处的虎子将手枪上了膛,正对准叁水的脑袋,身后却突然窜出一群人来。
这群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一时间,所有人方寸大乱,枪声四起。
随后,勇哥带着陆安、虎子逃了,剩下的人被那群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再后来,数十道红蓝相间的灯光不停闪烁,警笛声响彻云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怎么会来?
简清眼睁睁看着叁水他们被押上警车,气得丢掉望远镜,握紧了拳头。
他们竟然没死成!
愤怒之下,她想起了萧笛。而萧笛就像是知道她会给自己打电话一样,刚一拨出去,就接通了。
“我有件事想要问你,今晚的事,是你报的警吗?”她直奔主题。
萧笛轻笑出声,语气宠溺:“这么快就猜到了,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聪明。”
简清不解,咬牙问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本来就应该交给警察。简简,你要知道,任何人,就算是罪犯,也应该由法律来定生死,别人没资格干涉。”他轻轻的说。
“法律?呵。”简清冷笑,红着眼冲他吼,“我告诉你,我才不管什么法律不法律,我只要他们死。我辛辛苦苦谋划这么多年,忍辱负重,你凭什么报警?你这样做,我还怎么亲眼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