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得很——
齐述走来,压抑着火气。
眼前的场景就像是一捆燃着油的柴,丢入他心火堆中,灼烧的温度,瞬间便要爆炸。
萧娴回头看到来人,面色一白,下意识放开温函。
温函却一把将萧娴护到身后,寒起一张冷面。
“你怎么来了?”
毫不客气的质问。
齐述沉着双目上前,“跟我回去。”
两个人对峙的瞬间,气氛沉闷。
“回到哪里去?”萧娴撑着桌子站起来,“七王将至,何必管我。”
萧娴的话说的冷硬无比,让两个因他而角斗的男人瞬间冷静了下来。
“齐述,你打算怎么做呢?”萧娴翻开桌上茶杯,倒了叁杯茶,“京中兵力不够,你屡行险招,难道就不怕?”
七王一直是康南的心头大患,但历任皇帝没有一个敢动他们。
皇权从来都受制约,贵族与七王就是悬在康南头上的剑,有用的时候,他们便是抗拒西北边境的主力军,而大多时候,皇帝总看他们不顺眼。
反过来,自然也是一样的。
除开过前几任皇帝外,康南历朝历代皇帝都安于现状,不愿大动干戈,对异性王过于宽松容忍,以至于七王军备已成长大一个不可估量之数。
萧娴也是这一次才知,七王竟可集齐数十万的军队。
如今大军兵临城下。京中风云动,处在浪潮尖端的齐述,可有把握?
就在叁人僵持的时候,外面突闻嘈杂声。
“七王来了——”
不知是谁一阵尖叫。
然后便是慌乱的跑动声、推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混在一起,乱做一堆。
七王,终于来了。
萧娴抬起头看齐述,京中竟毫无防备吗?
萧娴又摸不清齐述的想法了。
齐述依旧是冷着脸,但很快推开被外面声音影响到的温函,一把拉住萧娴的手,“跟我走。”
萧娴被拉了一个踉跄,跌到齐述怀中。她想问,去哪里?还有何处可去?
“你留下——你忘记我说的话了吗?你要是敢走,这里谁都活不了。”温函想跟上来,被齐述呵退。
十八岁的少年愣了愣,又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被人牢牢抱在怀里的萧娴,咬着牙停了脚步。
萧娴最后看了一眼温函,再回头,人已处在火光之中。
暗卫从四面八方而来,将齐述和萧娴围在包围圈中。
“大监,七王首领要求单独见你。”
齐述看了一眼萧娴,抱着她没说话。
但也没放手。
一路往七王所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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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有一天大名鼎鼎鹤北王也想来中原分一杯羹。”齐述嘲讽的话率先出口。
坐在龙椅上的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齐述,你是个有能力的人,又何必守那蠢皇帝一道。”
“王上坐龙椅说这种话,就不怕史官为你记上一笔。”
“老夫可不是康南这群墨守陈归的蠢物,史官敢写,老夫敢杀。”
齐述冷冷一笑,“那王上也等的太久了。”若真不在乎名声,何必以杀齐述的名义起兵。
鹤北王的话,听听便罢。齐述不想和他们废话,“王上请我来有何事。”
“老夫说了,可饶你一命。只要你交出——”鹤北王说完,视线在齐述怀中的萧娴身上一掠。
萧娴便赶到一股浓重的恶心感,下意识靠近了点齐述。
因为姿势亲密,所以萧娴能够感受到齐述的微微僵硬,他带着冷淡的话就响在耳边,“我劝王上别想不该想的事情。”
本以为鹤北王还会再说什么,但他只是哈哈笑了两声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齐述,你这样的人,不该因为女人而停止脚步。”
“王上未免管的太宽。”
鹤北王从龙椅上起来,高大的身躯从台阶上迈下,气势逼人。
对于齐述的话,鹤北王并没生气,“现在的敌人不是永远的敌人。”鹤北王抬起手朝着手下道:“归降者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