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夏日里和师妹们采摘梅子煮酒泛出味道盈满四周,整个山洞都逼仄了起来,酸中带了丝甜。
又像是冬日里收集的碎裂冰柱盛在碗里发出锒铛响声敲击着她,连带着秋别弦的呼吸声都那么清晰可闻。
至于她自己,怔的则像是颗熟透了的莓果,还是泄了灵力浑身无力的那种。
羞涩、惊讶、无措.........一时间各种情绪夹在在心间。
闻竹几乎想立刻马上逃离。
“阿竹....阿竹....阿竹....”
此刻的秋别弦就像是个耍赖的孩子,非得听一听闻竹的答案才满意。
干净清澈的雪有时候也会这样松软成沙子吗?
“秋别弦....那叫你秋别弦可以吗?”
也不是第一次妥协,为何心跳会快成这样。闻竹无法回答心底的疑问,目光划过扯着她的那只手....
在剑宗的百年来,她从来都是付出的那一个,似乎从未有人这样待她。剑宗的山水里只有一个叫做乐剑仙的闻竹,她是剑宗名副其实的大师姐,为剑宗的声誉而苦学练剑。她稳重亦端庄,操心琐事教导同门事事关心.....
百年来的岁月,竟从来不知心动是什么感觉。
可是,她和他不过相识数日罢了。
理智告诉她应保持距离,秋别弦仍是个身世不知的迷。
情感却无法自抑......这块冰冷的雪融化了以后竟是那样的温暖。
“这样好冷淡,可以只叫两个字吗?”秋别弦躺在床上,从闻竹的角度看,大半头发压在他肩膀下,清澈的眼睛半掩着,斜平着看向她,便有些委委屈屈的样子。
闻竹面色更红了,怎么好端端把秋别弦想成那样,好像是在对她撒娇似的。心里不断暗示秋别弦是病人,只是有些虚弱才会显得这样。
可是真按秋别弦说的,叫后面两个字又太过亲密。
闻竹一时被这些缱绻的心思弄得纠结无比。
秋别弦只看到闻竹在他说完话后呆坐着不动,以为她不愿意,神色郁结下来,跟着全身经脉都痛了起来。短短几日,他对闻竹的感情来的快又烈,在遇到闻竹的第一眼就开始沦陷,此后种种皆是情深。
百年来的第一次心动,秋别弦不会掩饰,也不愿掩饰,表达的热烈。
却也激烈的让一向内敛温和的闻竹招架不住。
在秋别弦哼声中,闻竹终于开口:“那我叫你小秋可好?看你骨龄,应是比我小几日...”
这已是极大的妥协。
秋别弦极为勉强的点了点头,一张脸还没褪去高烧后的颜色,挪了一下,离闻竹更近了,“也就小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