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没有人回答他。

这间屋子是个不大的客房,现如今二十来个人在里头还是有点挤得慌,这家仆人们都累的坐在了地上。

叶定榕坐在椅子上,一手不住的摩挲着鞭柄,半垂着眼不知道想些什么。

美人低眉沉思,似乎是一副十分美妙的姿态,李富贵看得心头一动,竟然暂时忘记了屋外的凶险。

他将倒扣在桌面上的茶杯翻过来,提起一旁放了一夜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却并没有喝下去,而是露出个笑容,细小的眼睛看向叶定榕,温文尔雅道:“叶姑娘,可有渴了,喝杯清茶如何?”

旁边的小妾闻言打了个寒颤:老爷毛病又犯了.....

她偷偷看向叶定榕,心里有些幸灾乐祸,十分想看看叶定榕会有什么反应。

可惜让她失望了,因为叶定榕只淡淡看了一眼李富贵,便道:“我不渴。”接着便起身去看屋外的情况,将李富贵噎了一噎。

还未等到叶定榕看清外面,便有一人惊叫出声,叶定榕赶到窗口看了看。

原来屋外的僵尸不知何时忽然散开了,而一只僵尸正挥舞着尖爪,对着一群僵尸大开杀戒,满身都是黑色与白色的混合物,一身阴寒杀气十分渗人.

莫非这僵尸疯了,要不怎会自相残杀?

夜色中有些昏暗,叶定榕眯着眼看去,便见一双红眼在黑夜里红得发亮,而这双红眼的主人则灵活地穿行在一群僵尸中,一双漆黑的尖爪干净利落地戳进僵尸的体内耳朵,似乎还因为从白眼僵尸身上喷溅的污秽而发出满是怒意的低吼声,将一众僵尸吓得肝胆俱裂。

叶定榕忍不住扶额,这货竟然是追风?!

☆、第16章 李府

屋外聚集的僵尸竟然被追风杀死了许多,叶定榕的心渐渐放下来了,没想到无意中捡到的一只僵尸竟能有这样大的作用,她暗暗决定要好好对他,做个合格的饲主,嗯,起码要让他吃好点,也是时候该换个口味了。

白眼僵尸虽然对追风是出自内心的恐惧,但是面对追风毫不留情的杀戮,它们竟然开始反击了。

毕竟这些僵尸数量众多,看着险象迭出的追风,叶定榕有些忧心,最终在追风被一只白眼僵尸咬了第三口时耐不住了。

叶定榕转过头同屋里众人说要撤下防护罩,不料遭到众人齐齐反对。

外头尽是僵尸,都对他们虎视眈眈,这要是撤了防护罩,还不得成了僵尸们口下亡魂,说不定还会变成僵尸!

“不行,不能撤了它。”众人惊叫。

“叶姑娘,您可别这样,若是撤了这防护罩,我们可怎么办啊?”李富贵闻言惊恐不已,忙拽了叶定榕的袖子,哭得面上鼻涕泪水都出来了,生怕叶定榕便要对他们不管不顾了。

“追风在外面杀僵尸,一个人怎么应付的来?”叶定榕说到这里又耐不住了,她看了一眼哭起来十分不像个男人的李富贵,又看了一眼昏暗的屋里躲起来的人们,最后看向在屋外奋力厮杀僵尸,一身血污的追风。

外头那个杀僵尸的红眼僵尸是同叶姑娘认识的?大家面面相觑,只觉得十分奇怪。

叶定榕让屋子里的人都躲在一个角落里,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还是依言而行,而李富贵还不忘了提醒叶定榕一句:“千万别撤了啊叶姑娘!”

叶定榕打量着屋子上方,最终挥起长鞭,将屋顶.....开了个洞。

在夜色的遮掩下,叶定榕从屋顶跃下,还未落地,便一鞭子抽开一群围在追风身边的僵尸们。

追风一见叶定榕出现乐得眼睛都红透了,一爪戳进身边碍事儿的白眼僵尸的脑袋里,身形一动,便来到了叶定榕身边,似乎想要蹭蹭求抚摸。

实际上叶定榕也真的伸手摸了摸追风的脑袋。

追风一开心,伸爪便戳死了凑过来的白眼僵尸,白色脑浆飞溅到了叶定榕的衣服上。

随即追风便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他低下头十分不安地模样,嘶哑着道:“榕榕...我...我不小心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一边说一边还拿他红彤彤的眼睛偷看叶定榕。

追风身上溅满了暗黑色和白色的血浆脑浆,连脸上手上都是满是血污,甚至身上还有着大小不一的伤口,正缓缓流下一丝暗红的血迹。

叶定榕看着追风身上的伤口,道:“没关系,脏了再一件便好。”

这里的僵尸其实已经被追风给杀了一大半,再加上叶定榕来相助,僵尸们一个个哀嚎着倒下,很快便被消灭殆尽。

已经过了许久,人们呆呆看着外面疲惫的厮杀,漆黑的屋内一片寂静。

此时夜幕上挂着一轮浅浅弯月,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不再漆黑,而是带着朦胧,原来已经快天亮了。

李府的某一处,许多僵尸的尸体四处散落。有头被削掉的,有四肢断落难以行动的,四周血色弥漫,黑色鲜红的血迹,以及四周弥漫的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仿佛是一个人间的炼狱场。

而这个血腥的炼狱场的灰色上空,一个黑点正由远及近由小变大,不多时已离得很近,却是一个巨大的白色马车,说是马车却并没有马,看上去十分怪异。

似乎因为下面的满地血污实在太脏了,怕沾染上一丝污秽,只见这个白色马车悠悠然降落在屋顶上,是黑色中的一片洁白云朵。

这时叶定榕正在用长鞭绞杀最后一只白眼僵尸。当然,她早便发现了这个马车的出现,她不动声色地握紧起长鞭,对这个奇怪的不速之客警惕起来。

既然此处的僵尸都被消灭干净,叶定榕干脆念咒收起防护罩,将里面的人都放出来。

白色马车内有一个白衣人施施然出来了,看身形似乎是个年轻的男子,这名男子虽身处屋顶上,却似乎如履平地一般毫不在意。

男子自上而下的俯视众人,目光掠过满身血迹的叶定榕和追风,再掠过满地的血污,一双精致的秀眉轻轻皱起,眉宇间竟然出现一个深刻的褶皱,这让他过于年轻秀美的长相略微显示出丝丝威严。

“屋顶上的公子,请问你能下来吗?”叶定榕仰脸看向屋顶上的白衣男子,此时天色朦胧,她只能看出这名男子身材高挑,却看不清男子的神色,只能感觉他的眼神十分锐利,正在打量自己,这种感觉十分不好。

话刚落音,便见马车里又钻出一人,满头大汗(话说里面到底在干什么),气都还喘不匀便急吼吼道:“下面这样脏,怎能让我家主子随便落脚呢?”又转头对白衣男子语气恭敬道,“主子,待我先下去清理一番,您再下来。”

看来是个侍从。

众人却在下头听着这话心中憋气,心中破口大骂,妈.的,你怕脏,我们就不怕脏了?!又吃不准这人的来头,只好一声不吭。

也不知是否感受到来自众人心中的森森气愤,这白衣男子竟然飞身下来了,气得上方的侍从直跳脚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