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在天香苑,虽说不是什么花魁,好歹也是叁不五时有其他姐儿的恩客们重金只求她一夜作陪,哪里见过这男人们推叁阻四不想要她的阵仗。心里的委屈越来越浓,她瘪着嘴,忍不住大哭起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在她粉嫩的腮颊上。
“你们男人、你们做官的男人都是混蛋!一个个道貌岸然狗仗人势的,我们这些普通人,在你们眼里性命连同蝼蚁都不如!”
桃儿越哭越委屈,抹着眼泪,抽抽噎噎:“我要、我要我白大哥……我白大哥纵然是贼,比你展皓云强了岂止是千倍万倍!”
展皓云原本就心烦意乱,如今被桃儿哭着骂就算了,偏偏还说他连白景崇都不如……要知道,展皓云和白景崇,那就好比猫和鼠,猎手和狐狸,那是天生的不对付,宿命的劲敌。他接受诏安,最大原因之一就是想把白景崇亲手押解归案,如今桃儿却说他不如那个贼子……
“闭嘴,别哭了!”
他斥责得焦躁,桃儿却根本没有要停的趋势,哭就算了,还抽抽噎噎地抱住了展皓云大腿,一双热烘烘软绵绵的酥胸拼命往他腿上靠,惹得展皓云躲也不是,迎合也不是。
偏生展皓云还生不出反感来。
说这桃儿淫荡不知廉耻吧,偏生她面貌一派天真,明明中了春药一副发情模样,眉目间却依旧是无知小女儿的娇态。骚混合着纯,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听着桃儿的哭声,展皓云只感觉,自己脑内紧绷的一根弦,像是马上要断了……
“不过,说起来,展大人……”宋沐风忽然插话,“若展大人真的不愿同桃儿姑娘苟合,倒也不是没有那折衷之法。”
展皓云浑身僵硬,任由桃儿缠着自己,没好气地道:“你快说!”
“按理说,若是展大人能伺候着桃儿姑娘泄了阴精,这阴阳之气在她经脉里暂且中和,也能压制个一二。”宋沐风双手指尖相对,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到时候桃儿姑娘那小情人——你的白大哥,回来再替你解毒,岂不是正合适?”
“伺候着?”展皓云听得有些糊涂,“怎么伺候?”
饶是宋沐风也险些没了耐心。他回头从那满是故纸堆的书架随手抽了本书出来,扔给展皓云:“前二十页尽是给你用的,自己研究吧。”
展皓云抬手接过,一翻开,却被闹了个面红耳赤。
宋沐风扔给他的,赫然是本春宫图!
前二十页,尽是男人如何给女人指交、舔阴之术!
“阴阳和合的房中之术,也是医家必修。”宋沐风啜饮着手中的茶水,拿起方才看了一半的医书,继续读着,慢悠悠地说,“二位是想借用我卧房,还是回去开封府,尽请自便——不过,展大人若是想在我眼前给桃儿姑娘解毒,还请动静放轻些。我这人夜读不喜嘈杂。”
展皓云被他说得窘迫,拦腰抱起桃儿,点头道别。出门,也不用家丁引路,实战轻功踩踏着屋檐,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