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魏昭看去,“什么方法,说罢。”
太医踟蹰一瞬,想到陛下对皇后的重视,很快就放下犹豫,低声道了几句。
魏昭神色不变,半晌道:“这个方法,早有人对朕提过,当时朝局不稳不好决议,现下……应当也只能如此了。”
没想到他立刻就应下,太医惊讶了下,随即想,这一去至多不过两三年,娘娘年纪尚小,也等得起。
既然做下决定,魏昭就不会拖延。阿悦的心疾如今看着是还好,顶多偶尔胸闷头晕,可时日久了只靠现在的那几丸药,必定会恶化。
他同祖母文夫人商议过,决定送阿悦去最南地临海的游城休养,文夫人也陪同一起。
临安城也偏南,但气候到了依旧时常湿冷。阴冷气候对心疾极其不利,不仅容易使其复发,更有可能并发其他病症。阿悦六岁那年的大病,就是因为下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雪,使她根本出不了门,必须要待在有地龙的屋子,被暖盆包围。
游城就不同了,四季如夏,暖阳不歇,而且临海那儿人很少,安静,也适合休养。
宫廷的事说少不少,阿悦若待在这儿,魏昭知道以她的性格必做不到完全不管。再者她的身份摆在那儿,那些世家夫人也少不了会因为各种事时常求见。
反正魏昭也不准备扩充后宫,阿悦他们走之后宫中主事的主子也就剩下他一人,大小事务挑个可信的总管即可。让阿悦离宫两三年而已,这点他还是做得到的。
外出休养两三年的事,魏昭自然不可能不和阿悦商量。她先是惊讶,下意识想要拒绝,可在对上魏昭温和望来的目光时顿住,“我和阿嬷还有娘都走了,这里岂不只剩阿兄你一人了?”
“阿悦莫非觉得我还未长大,需要人照顾吗?”魏昭一笑。
“可是……”自从到这里后,除去魏昭有正事外出,阿悦就没怎么和他分离过,这会儿却一走就是两三年,她心底有些不安。
没长大的当然不是魏昭,而是她。
魏昭又道:“朝堂的事不忙时,我会去游城看你们。”
阿悦不语,他抚了抚她的发,轻声道:“我也不想和阿悦分开,但更不想看你受心疾之苦。不过,若阿悦当真不想去,阿兄不会勉强。”
说完,他微不可闻的叹息声犹如笼笼云雾织成的丝线,飘到了阿悦心间,轻轻系了上去,让她也为之一痛。
“不,我去。”阿悦抿唇揪住他的袖口,仰眸,“就算过了两三年,阿兄也不许淡忘我。”
魏昭认真道:“不会。”
“更不许看别的女子,再漂亮都不行。”阿悦旋即想到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魏昭一怔,失笑,“再美都不及阿悦,这点尽可放心。”
阿悦伸手抱住他,刚好环住他的腰身,心中想的却是,阿兄这么出色,宫里又没有人,不知多少人要惦记呢。
她好想做个记号,让他一看就能想到她。
做个什么样的记号,这个问题让阿悦冥思苦想到了启程的前一夜也没能想出来,苦恼地抱着枕头在床榻上翻来滚去,把自己滚成了一个球。
魏昭揉了把这蜷缩成一团的球,“明日就要走了,睡不着?”
“嗯。”阿悦直起上半身,看着面前温润的青年陷入沉思,然后突然拿起他的手,犹豫了会儿,咬下去。
她咬的是手腕,力度也很轻,给魏昭的感觉就像是小动物在上面轻轻磨了下牙,他不由好笑,也没挣开,“怎么?”
望着他手上极浅的牙印,估计不出片刻就能消掉,阿悦又下不了狠口,一时沮丧。
“阿悦想给我做个印记么?”魏昭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含笑道,“我教你,可好?”
狐疑的目光转向他,他也不虚,一本正经道:“阿悦靠近些,我告诉你。”
已经跪坐在榻上的小少女依言靠近了些,又近了些,然后被他一把压住,修长的身躯覆下。
魏昭温声道:“只做表面的印记有何用,该这样才对。”
说完丝毫不给阿悦准备,吻上那小小软软的唇,诱导着它张开,趁势攻入,来势凶猛而不留情面,根本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唇舌交缠,屋内迅速升温,响起点点暧昧的唇齿交融声。阿悦就像被猛兽出其不意逮住的猎物,起初呆怔,等懂得挣扎时,已经完全没了机会。
她被压制得死死的,偶尔呜呜两声也只是魏昭给她喘息的机会,让她不至于因此无法呼吸。
如此几个来回之下,阿悦的脸已经红到滴血,双脚倒是一直在无意识地蹬着,可惜就像已经被放上蒸板的小鸭子,再扑通也无力。
她第一次领略到,魏昭这样热情强势的一面。
以前他碍着她年纪小身体柔弱,从来都顾忌着她的接受程度,喜欢循序渐进。这次也许是分别在即,他也终于暂时抛下了过于温柔的作风。
等到终于能分开时,阿悦立刻大口大口地喘气,感觉唇舌都麻木了,衣衫上也多了一些可疑的水渍,心跳得剧烈无比。
再看魏昭,适时放开她以后,他甚至还能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目光温和地用手抹掉她唇边银丝。
明明还是这么君子的模样,却做着如此色|气满满的事。阿悦受的刺激太大,都有点要犯心疾的感觉。
呜呜呜阿兄怎么还有这样……让人觉得可恶又无法拒绝的模样。
不得不说,向来温柔禁|欲的君子突然拥有了欲|望,就好似有魔力一般,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这哪儿是她给魏昭做印记,分明是魏昭在临别前给她上了深刻一课,让她接下来几年怕是都无法忘记。
“阿悦觉得如何?”魏昭还含着笑意问她。
阿悦如何能回答,只能用圆溜溜的眼去瞪他,熟不知此时双眼水汪汪的,这样瞪人无异于勾|引。
于是魏昭又道,“没有感觉,那就再来一次如何?”
再次俯身而下,但这回不再来势汹汹,而是温柔缱绻。如果说之前像汹涌的大浪,将阿悦拍打下岸,让她只能随着浪花在水面沉浮,这会儿就如同涓涓溪流,细细的流水柔和极了,带领着她慢慢沉入溪水中,在其中徜徉。
魏昭天生聪慧,连吻技也是如此,之前不过和阿悦小试几次,如今已经能让阿悦不知不觉间沉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