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溪见他额头浸出一层细汗,眸光转了转,扯了条汗巾递给王三全。王若霞那边端来了茶给他。
王三全放下烟袋,先喝了茶,又擦了额头的汗,长吁一口,语重心长的看着姚若溪俩人,“还是多学些字,多念些书。以后给你们娘争气!”他今儿个咄咄逼人,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满屯,还不是为了他自己闺女啊!
俩人都点头应声。
姚满屯去送姚正中苗氏他们了,王玉花回来,听见王三全这句话,顿时眼眶发酸。
晚上天擦黑了姚满屯才回来,都没有问他苗氏他们给他说了啥,像往常一样坐在一块吃了饭。
程氏的饭则是煨的一小坛子人参鸡汤。
王若萍哭着叫吃的,喊着认错。
王三全看看王玉花和姚满屯,姚若溪,王若霞几个,摆摆手,示意他不管王若萍了。
王若霞看了眼姚若溪,然后拿了个馍馍夹了些剩菜,端了碗菜汤给她送去。
王若萍狼吞虎咽的吃完,“还有没有?我闻见鸡汤了。”
“鸡汤是给姥姥煨的。”王若霞伸手接了汤碗转身回厨屋拾掇锅碗。
王若萍恼恨的咬牙,现在却只能忍着。
此一天,王三全就和姚满屯拾掇了家伙,背着姚若溪,王若霞跟在后面,一块上了山。
姚若溪知道王三全留她们过年有感情方便的,也有点私心。不过王三全为她们争取到分家,她也不吝啬这些了。这个事儿除了王三全,别人谁出面还真都办不成。
几个人没找她们之前打猎的那块地方,而是走了别的路。王三全拿了斧子和砍刀在前面开路,姚满屯背着姚若溪走在后面,王若霞紧跟在旁。
“这里有脚印。”王若霞已经能辨认一些脚印了,指着地方不太明显的一排脚印道。
“是兔子。下套吧!”姚若溪一看,对王若霞赞扬的点点头。
王若霞已经越来越爽朗了,尤其出来打猎,没有程氏和王玉花在的时候。她嘻嘻一笑,就拿出绳子下套。
等套子下好,几个人接着再往里走。
林子深了,时不时就有松鼠野兔子山鸡的掠过,或者惊起一群鸟儿扑棱扑棱的飞走。
王三全带了弹弓,但却打不中。这也是他没上山打过猎的原因。
一行四个人沿着路往里又走了一个时辰,看天色不早,王三全和姚满屯开始动手挖陷阱。
她们不是专业打猎的,也不会守在山上几天,挖了陷阱碰运气。最起码在王三全看来,就是碰运气。不过他觉得姚若溪和王若霞的运气好一些罢了。
吃了干粮,继续干了一会,挖好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陷阱,姚若溪和王若霞布置了陷阱口。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狼啸,几个人惊的一跳。
“有狼!快走!”王三全沉声低喝,立马拿了铁锹和斧子。
姚满屯背起姚若溪,拿上砍刀叫着王若霞就开始往回跑。
王三全看王若霞跑的慢,把竹筐解下来让她背上,他背起了王若霞。
几个人一通急赶,走出很远还能隐约听见狼啸声。
王三全有些后怕,“以后不能走那么远了!”就算为了银子,也不能不顾安全。
回到家,第二天王三全就不让往那个地方去了,去也只能去浅的地方。
姚若溪却想看看那陷阱有没有猎物,因为她看那个像麝的脚印。马麝它们一般都有固定的路线走,除非坍塌等情况,轻易不会改变路线。
所以接下来两天她们别的地方转悠过,就又引着转悠到了挖的陷阱处。
陷阱里却啥都没有,只有下的套子有三只野兔子。
也算是收获,几人拿上野兔子回家,加上前天收的两只,也有五只了。这些日子以来,近处不少人打猎,不过猎到东西的少,有人见姚满屯和王三全每每有收获,就想跟着一块去。
王三全只呵呵笑,不答应。在家剥了兔子皮,到镇上酒楼卖兔子肉,皮子就攒着。冬天里的兔子皮和夏天里的可是完全两个价位。
天越来越冷,刚进入十月,在她们又一次上山的时候,竟然就飘起了雪花。
王三全立马就感知不好,在山里打猎下起了雪,要是下不大还好说,下大就该在山里迷路了。
冒着雪,几个人急忙拾掇了两只野兔子往回赶。
雪却下的很急,不大会地上落满了一层。
姚若溪因为在姚满屯背上,也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防止有凶兽袭击她们。走到一个下坡的时候,地上粘着雪的像石头一样的在蠕动。
“爹!看看那是个啥!”难道能只野兔子冻的走不动了?也不可能,冬天里兔子还照样出来跑,这才骤然下了一场雪而已。说不定家里那边都没有落雪,只是阴天。
“别是啥东西啊!”王三全警惕的看着,怕是危险。
“不对!是……大雁吗?”姚若溪看着后面几个两行,斜着排开,分明就是大雁的排列。
“大雁!?”姚满屯放下姚若溪,跑上前去查勘。
看他高兴的挥手,姚若溪知道真的是大雁。
王三全心下庆幸的,这个天大雁怕是都南飞了,这一队估摸是晚飞的,又赶上这场雪,被迫降在这了。他准备好麻袋和绳子,快步过去。
地上的大雁已经冻的飞不起来,就只时不时抖动下。
姚满屯和王三全轻手轻脚抓一只装麻袋里,再抓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