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逼的,老子喜欢的是绿蕊姑娘,老子的人是绿蕊姑娘的,老子的身是绿蕊姑娘的,老子的心也是绿蕊姑娘的,老子的一切都是绿蕊姑娘的!老子对别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木有!
云中越强忍下心中对于某人恩将仇报的怨愤,装出一脸严肃且正直的表情道:“江姑娘。你不要误会了,我对你不过是出于道义,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你也不必以身相许,我已经有……哎,你做什么?”
因着失血过多,江兆柔的神智已经有些不太清醒了,云中越的话她更是压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脑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紧揪着云中越的衣领,江兆柔很是虚弱的动了动嘴唇:“救……救救大人!”
“救?救什么?”云中越一怔,江兆柔的声音太小,他压根没有听清,低头正要询问,却感到紧抓着自己的手猛地一松,连带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身体也是一软,江兆柔彻底的……晕过去了。
“……”云中越当机了一秒,惊呼道,“江姑娘……江姑娘……哎,你别晕啊,醒醒,醒醒啊!”
“哗啦哗啦……”高悬的圆月之下,一只精悍的秃鹫扑腾着翅膀落在了那站在于云中越所在的小巷子相隔几条街的公主府房屋顶端的少年肩上,亲昵的蹭了蹭少年的脖颈,带着几分邀功请赏的意味。
颖玥轻勾了勾唇角,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了一颗红通通的浆果,塞入秃鹫的口中,轻拍了拍它的脑袋夸奖道:“做得很好看。”
秃鹫得到了想要的奖励与赞赏,欢喜的朝天尖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飞向天际,来回盘旋着。
颖玥不再理会头顶上撒欢的宠物,低头看了一眼巷子内因着江兆柔忽然晕倒而有些手忙脚乱的云中越,以及其胸前因为方才的撕扯而显露出来的书函一角,唇角扬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谁能想到风霆烨等人处心积虑,费尽心机想要找出的那些蜀国公主与雪国勾结叛乱的证据,其实就藏在风霆烨当日纵火的后院马厩旁边的那间藏书阁中,又有谁能想到那早在藏书阁被殃及池鱼,烧成一片灰烬之前,那东西就已经被自己先一步从藏经阁中偷了出来。
颖玥微眯着眼打量着不远处的云中越,坚决不承认自己这是在帮他们,他……他只不过是想把事情变得更有趣而已,没错,只是这样而已。
“说起来,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碧轩美人了。难不成是通风报信去了?”颖玥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仿若近在咫尺的圆月,莞尔轻笑着呢喃了一句,尔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眸微微一凛,唇角的弧度亦变得有些危险了起来,“也罢,这样才会更有趣,不是吗?呵呵……”
江兆柔再次醒来之时已是次日大早,脑袋还是懵懵的好似一团浆糊,身边却已经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咋呼声音。
“哎呀,二师兄,你不过是去打听个消息,竟然就捡了个肥皂回来,啧啧啧……”
“咔嚓”一声,江兆柔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毫无征兆的……断掉了!你才是肥皂,你全家都是肥皂!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把某人惹抓狂的夏雨晴此刻正死盯着出现在云中越床上的江兆柔,摸着下巴发出阵阵惊叹:“而且二师兄你竟然还让江肥皂睡在你的床上,看她这么虚弱的样子……说,你们昨儿个晚上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云中越看着夏雨晴眼中闪烁着的八卦以及暧昧,脸色一黑,上前一步激动的解释道:“小师妹,你误会了,我和这位江姑娘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昨天晚上我打听完消息从四皇姐府中回来之时,刚好碰上了这位江姑娘被人追杀,我念在她与小师妹你好歹相识一场的份上,才不辞辛苦的将她从那些人手中救了回来。”
说到这里,云中越有些无奈的看了夏雨晴一眼,暗示她自己可是为了她才把这么个大麻烦带回来的。
“谁知一脱险这位江姑娘便晕了过去,没法子,救人救到底。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总不能把她丢在大街上吹风,吹个一晚上她准保就挂了。无奈之下,我才把她带了回来。她一个女孩子,还受了伤,我也不好让她打地铺,就把床给让给了她,昨天晚上我是在房梁上将就了一个晚上的,完全不是小师妹你所想的那样!我和她绝对都是清白的啊!”
云中越这下子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救回来个人会惹上这么个大麻烦,他昨儿个晚上才不会一时手欠,路见不平!现在可好,百口莫辩!
他家小师妹是谁?她可是绿蕊姑娘的最敬重的主子,没有之一!要是让小师妹误会了自己和那位江姑娘的身份,回去跟绿蕊姑娘一说,绿蕊姑娘铁定会深信不疑,到时候绿蕊姑娘要是误以为自己是和大师兄一样的花心大萝卜,那自己的追妻之路势必又要铺满荆棘了!
夏雨晴听完云中越的解释,禁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之上的房梁,囧了一秒。在房梁上将就一晚神马的,二师兄,你当你是小龙女吗?
对于云中越不打地铺,即便睡觉也要爬头顶的行为鄙视了片刻后,夏雨晴的目光在云中越和江兆柔的身上来回了一趟,嘀咕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哦。既然如此,那你怎么不昨天晚上就跟我们说?偏要等到今天一早我来找你发现了人才说?怎么看都有点金屋藏娇的样子嘛!”
“……”
夏雨晴不说还好,一说这个,云中越憋屈了整整一夜的满腹怨念便以肉眼看得见的形式开始不停的向外扩散了。
如果可以,他也想昨儿个晚上一回来就跟他们说清楚啊!可谁知道昨儿个晚上,他手忙脚乱的扛着某人回到客栈之时,看到的不是这些人一脸担忧夹道欢迎的姿态,而是得到了一个残酷的消息:他们所有人全都在自己回来之前就已经洗洗睡了!
他当时得知这一劲爆的消息之时,当场就石化了,在冷风之中碎成了一地的渣渣。他在外面累死累活,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四皇姐府中,苦逼无比的打探消息,他们一点也不担心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没节操的不等自己回来就钻被窝去了,简直不能忍啊!
那一刻,云中越森森的觉得自己就是那棵没人要的小白菜,被残忍遗弃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泪流满面!
妈蛋,还能不能愉快的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乃们这些始乱终弃的陈世美!
被打击得千疮百孔的云中越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回到柜台,想同掌柜的再要一间房安顿江兆柔,结果却被告知客满,已无空余厢房,若真有需要,可先在柴房将就一宿,可享受房租减半的优惠,只不过那地方离茅房有点近。“
云中越当场就斯巴达了,减半,减半你妹,老子像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吗?那柴房是跟茅房很近而已吗?根本就是同用一面墙的好不好?而且这么个小破客栈竟然还有客满的一天,他果然是出门没看黄历,太倒霉了!
一晚上诸事不顺的云中越无比憋屈的揣着满腔的怨愤,沦落到了睡房梁的悲惨下场。这也就算了,一晚上没睡好,腰酸背痛的他还一大早就听到了一声惊呼,吓得他鲤鱼打挺,蓦然惊醒,直接头顶磕了个包不说,这会子还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云中越再一次切实的感受到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森森恶意,这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倒霉的人吗?!好累,赶脚不会再爱了!
就在云中越自怨自艾,全然忘却了解释之时,边上忽的传来了一声惊呼,将众人的注意力从他的身上引到了别处。
”晴姐姐,江肥皂醒了。“
江兆柔本来还因着终于脱险微松了口气,这会子再次听到这个该死的称号,那么一点点劫后余生的喜悦都彻底的灰飞烟灭了,剩下的就只有满腔的怒火:”该死的,你才肥皂,你全家都是肥皂!“
”……“屋内死寂了几秒,尔后众人便听得云曦有些失神的呢喃了一句:”我的全家可是整个蜀国皇室,江肥皂,辱骂整个蜀国皇室,冒犯龙颜,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江兆柔出师未捷,一脚便踢到了云曦这块铁板,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最终有些不甘的咬了咬唇,转过头去。
夏雨晴愣了几秒方才从江兆柔劲爆的吼叫中回过神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各退一步,都别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
江兆柔抬头睨了夏雨晴一眼,那眼好似在说,要不是你,我会无端多出这么一个丢脸的外号?
夏雨晴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道:”刚才二师兄说你昨天晚上被人追杀,怎么回事?“
经夏雨晴这么一提醒,江兆柔猛地想起了自己这么辛苦逃出来的缘由,一把伸手想要抓住夏雨晴,却被一直守在夏雨晴身边的风霆烨先一步发现了她的意图,一把扣住了她的手。
江兆柔没有在意自己被风霆烨扣得生疼的右手,焦急道:”救大人,救救大人。“
”大人?“被风霆烨揽在怀中的夏雨晴怔了怔,”是姬小将军?他怎么了?“
江兆柔抿了抿唇,有些艰难道:”大人他被长公主殿下抓起来了,现在被关在姬府。“
夏雨晴一愣,有些不解道:”可是为什么?姬小将军不是长公主的侄子吗?这种非常时期,长公主不应该更加倚重小将军的吗?怎么反倒把他给抓起来了?
云中越像是想到了什么,插了一句:“姬妙言反抗四皇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