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手机提示音响起。
他看了眼,放下,指尖翻过一页书。
[木木木木头:歪?嘎哈呀?]
啪。
傅云深合上书:“11点熄灯,你不去洗澡吗。”
时暮这才注意到十点多了,想到洗澡,她眼皮子狠狠跳了下,摇摇头:“我早上洗过了,今天一天很累,就不洗了。”
“嗯。”他放下书,背过身脱下身上t恤,时暮不由别头看去。
傅云深发育的比大多同龄人都好,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尤其是后背的肌肉文理非常漂亮,看着看着,时暮觉得喉头有些干涩。
正脱衣服的傅云深似是感受到时暮那火辣辣的视线,猛然回头,不偏不倚撞上她那丝毫不避讳的目光。
傅云深拿过睡衣换上,再脱裤子时,他手指顿住,然后拉过被子盖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运动裤被拉了出来,傅云深整齐叠好,放到床头,随后关灯躺下,只留给她一个后背。
“晚上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睁眼。”
她眼睛一眨;“嗷,我、我现在去洗个脸。”
揉了揉发烫的耳垂,她进了浴室。
刷牙,洗脸,稍稍把微紧的假丁丁松开,紧绷一天的时暮瞬间如释重负,舒坦不少,长呼口气后,换上睡衣走出浴室。
傅云深好像已经睡了,呼吸平稳。
她上床,缓缓闭上眼。
时暮今天累了一天,没多久就陷入沉睡,半夜十分,她迷迷糊糊听到房间里有尖锐的响动。时暮眯眯眼,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浑身是血的女人站在傅云深床头。
阴风阵阵,女人头发披散,脸色苍白,她高举手上尖刀,毫不犹豫向熟睡的傅云深挥砍。
她瞪大眼睛,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听身下咯吱一声,下一秒,床向左边倾斜。
砰咚。
床塌陷一角,半梦半睡的时暮滚下了床,脚指头重重磕上床脚。
一道杀驴般的尖叫后,时暮醒了,疼醒了。
第8章
台灯打开,傅云深支撑起上半身看她,眼神清明,毫无睡意。
时暮抱着脚,疼的龇牙咧嘴,面容扭曲。
此情此景非但没有让傅云深同情,还让他笑了出来,语气颇有计谋得逞后的得意:“我早说过不要睡这儿了。”
“……”时暮说不出话来,她哪里知道不要睡这儿是这么个意思。看着塌下的床和红了的脚指头,时暮灵机一动。
她仰头,眼巴巴望着傅云深:“今天我能和你凑合一晚吗?”
天时地利人和,是个和大佬相拥入眠的好时机。
他黑眸深沉,片刻,薄唇吐出淡淡两字:“不能。”
不意外,要是让她睡过去才奇怪呢。
“你起来。”傅云深赤脚下床,居高临下看着她。
时暮眼神微动,故作苦楚:“脚疼,起不来,你扶我一把。”
说着,冲他伸出手。
“那你躺着吧。”
“……”
冷酷,无情,霸道,嗯,是未来会黑化的大佬没错了。
地板上凉,她又不会真傻到一直躺着,嗔怪看他一眼后,战战兢兢从地上站起,最后坐到了旁边的小凳子上。傅云深没有看她,弯起腰身,从床下取出来一个黑色袋子,时暮定睛一看,发现那袋子正是白天时傅云深从外面拿回来的。
傅云深拉开拉链,等看到里面东西时,她脸都绿了。
工具,各式各样的工具,钉子,螺丝刀,锥子,应有尽有,也就是说,傅云深早有准备,也早意识到这个结果。
他拿出锤子和螺丝钉,对着坏掉的床脚一阵敲敲打打后,坏掉的床铺恢复如常。
“行了。”傅云深伸手晃了两下,确定不会再塌掉后,低头收好工具,笑看她,“这下子你不用和我睡了。”
时暮眼皮子狠狠一跳,干巴巴笑了两声:“傅云深你可真厉害,床都会修。”
“之前摸我屁股的人,就是你吧。”
夜深人静,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时暮一怔,后背倏地僵住。
眼前的少年眼尾微垂,神色寡淡平静,他越是安静,表现的越是自然,就越让时暮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