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小些的丫环也急忙道:“裘妈妈可千万别告诉老夫人,我们这就扫地。”
“恩,”裘妈妈头抬高,恨不得鼻孔朝天出气,“念你们初犯,这次,这次就算了。”
“多谢裘妈妈。”两个丫环又行了个礼。
“勤快着些,别让我再看到你们躲懒,”裘妈妈看着两个低着头行礼的丫环,心满意足的走了。
“呸,”年纪小些的丫环对着裘妈妈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
“狗仗人势的老虔婆,”年长丫环恨声道。
——
南阳侯府正院,三爷薛佑龄和老夫人薛柳氏隔着一张小茶几,并肩坐在主位。
老夫人屏退下人,只留着案发见证人柳玉莲。
“你这不要脸的贱货,竟做出这样的龌蹉事,和下人私通,贱蹄子,”薛柳氏指着跪在地上的三夫人林舒婉痛骂,因为狂怒,胸口剧烈起伏,“丢人现眼,真是丢人现眼,我和佑龄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坐在薛柳氏下首的柳玉莲,用帕子点了点眼角的一滴泪珠:“姑母,这都是玉莲的错,惊动了那么多人。”
柳玉莲抽泣了一下:“那间厢房平日一直是锁着的,我路过的时候,看到厢房门开着,又听到里面有动静,心里觉得奇怪,就推门进去。没想到竟看到,竟看到……”
柳玉莲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林舒婉,绞着手中的帕子,仿佛说着什么难以启齿的话:“看到小表嫂衣衫那样,那样凌乱不堪的,和一个男人……我一时惊吓,才忍不住喊起来,引来了众人。
都是我不好,害得小表哥和姑母失了颜面。”
“不关你的事,”薛柳氏朝柳玉莲摆了下手,“是她做出这等下贱事,与你无关。这次,就算她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也绝不能就是善了。”
“求老夫人,求三爷饶了小姐,小姐是被冤枉的,小姐是被陷害的。求老夫人、三爷明查。”
丫环画眉在地上跪走了两步,扑倒薛柳氏的脚边,一边给薛柳氏磕头,一边哭喊。
“咚,”画眉在地上狠狠磕了个响头,抬头时,额头中心赫然一个圆形的红印,“求老夫人三爷明查,小姐是被冤枉的。”
“滚开,”薛柳氏对相府来的陪嫁丫环一向不待见,一脚踹开画眉。
这一脚正中画眉小腹,画眉吃痛,跌坐在地上。
薛柳氏转头,问薛佑龄:“那奸夫审问出来了吗?”
“审问出来了,没有用刑,直接招供了。”
薛佑龄身穿天青色的素锦直缀,料子上虽没有花纹,但细腻有光泽,他的腰间压了块白玉,白玉莹润无暇,十分通透。他坐姿笔挺,芝兰玉树,白玉玉佩下挂着的流苏从他腰间垂到了椅子上。
他俊秀的眉毛微蹙,狭长的双目露出厌恶之色:“说是薛林氏和他约好了时辰的,到了时辰,薛林氏就支开下人,和他到厢房里幽会。”
薛柳氏转过头,朝林舒婉冷哼一声:“你那奸夫已经招供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