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婉穿越过来以后,除了画眉,只见过三个人,薛佑龄,薛柳氏,和薛柳氏的侄女柳玉莲。
薛柳氏不停地痛骂林舒婉,可见十分厌恶林舒婉。
薛佑龄虽然话不多,但是眼角眉梢都流露出对林舒婉的嫌恶。
至于柳玉莲,不止没有帮林舒婉说去话,还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可见她也不待见林舒婉。
这次陷害林舒婉的会不会是他们中的一个或者几个,又或者另有其人,现在都还很难说。
画眉红着眼眶说道:“恶人总会有恶报的。”
“先不说这个,”林舒婉问,“画眉,这里是哪里?”
林舒婉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屋子里十分简陋,她躺着的是一张普通的板床,身上盖着的是一条青灰的棉被,棉被薄而硬,还透着一股子霉味。
屋子的中央摆着一张小八仙桌,桌子周围有两三条条凳,桌椅都有些破旧,不少地方已经掉漆。桌子上摆了一套茶具,是褐色粗瓷的,面上有好处几釉面已脱落。
靠墙有一个双门的柜子,也有些掉漆。另一面是个梳妆台,梳妆台上的梳妆镜上落了厚厚一层层灰,完全看不清楚。
“这里是相府闲置的一间民居,”画眉说道,
“我怎么到这里的?”林舒婉问。
“这……”画眉咬着唇,欲言又止。
“说吧,我怎么到这里的?我爹和母亲不愿我回相府?”林舒婉问。
画眉终于点了头:“小姐被休之后,老夫人和三爷派了小厮去相府,让相府来人把小姐接回去。”
“我爹和母亲就派人把我接到这里来了?”林舒婉问。
“恩,是夫人身边的秦妈妈带着几个婆子来接小姐的,那时候小姐还昏迷这着,几个婆子就把小姐背到了这里,”画眉回答。
“秦妈妈有没有给我带什么话?”林舒婉接着问。
画眉目露忧色,咬了下唇,低下头,轻声道:“有,秦妈妈说,老爷说了,他没有小姐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林家也不会有出嫁了又被休回家的小姐。秦妈妈还说,夫人说,好歹小姐是林家的骨血,就把小姐安置在这处闲置的民居里。”
“恩,我知道了。”林舒婉淡然应道。
秋风袭来,关紧的木窗,因为年久失修,发出一阵声响,画眉朝那窗户看了一眼,泛红的眼睛便开始蓄起泪水。就算她坚强能干,毕竟也只是十九岁的姑娘,今天这许多变故,她一直咬牙坚持着,为自家小姐辩解,哀求,陪着她到了这个简陋的民居,照顾她,直到她醒来,现在这破旧木窗发出的难听声响,仿佛压倒画眉的最后一根稻草。
画眉几尽奔溃,哽咽道:“若是郡主还在,小姐又何至于此?”
说罢,画眉惊觉自己失言,竟然在这个时候说了小姐的伤心事,生母早亡,是小姐最伤心的事情,她抬眼看林舒婉:“小姐,你莫要伤心,是婢子说错话了。”
“无妨的,”林舒婉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