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忙吧。”邹念跟他说。

阮聿尧抿唇：“这次，不是出差。”

“……”邹念低头，一个字说不出口了。

听见他亲口说出，并非是为了公事而来，完全是因为她在北京，他才过来，这种不想承认却真实存在的甜蜜，肆意流淌在她心里。

手术室外，漫长的等待……

邹念根本坐不住，眼睛总是盯着手术室的灯，总是想站起来走动，阮聿尧站在一旁，总是按着她，不让她来回走动，让她安心坐着等。

安慰的话，他说了许多。

手术进行了大概一半了，阮聿尧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半，将近三个小时的等待，去一次洗手间，除此之外，他基本没有离开过邹念身边。

邹念坐得累了，就站起来走一走。

走的累了，再坐下，邹念总担心他会累，拽了拽他的衣角，让他也坐下。阮聿尧坐在了邹念的身边，伸臂搂过了她。

九点左右，邹念已经困得迷糊了。

躺在他的腿上，就那么睡着了……

如果没有他在，她即使困得睁不开眼，也不敢闭上。

阮聿尧一动不敢动，怕惊醒邹念，除了去洗手间时顺便抽一支烟，再也没有抽过一支烟，照看邹念，倒也是一种享受……和责任。

手术室外很安静，邹念的紧张情绪传染了他，仿佛里面的人也是他的亲人一般。他希望手术完毕，传出的是一个好消息。阮聿尧蹙眉，垂首，看着怀中睡得并不实的邹念，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就连睡觉，她也一样是疲惫紧张的样子。

十点多一些，手术室的灯灭了。

阮聿尧注意到，看了一眼怀里的邹念……

医生和教授走了出来，告知阮聿尧——手术成功。

“谢谢。”阮聿尧声音低沉。

成功了，这无疑是最值得邹念开心的事。

邹念醒了，因为听见了阮聿尧说话的声音，睁开迷糊的眼睛，阮聿尧低头第一时间告诉她：“手术很成功。”

邹念吸气，成功了……

真的成功了！

脸上，一瞬间有了惊喜温柔的模样，面对着眼前的男人——阮聿尧。

她微笑着看向了手术室的门口，走了过去，母亲被小心翼翼的推了出来，护士护着。医生和教授，摘下口罩，跟手术室门口的邹念，阮聿尧，说了一些话。

邹念只是微笑着说了几句谢谢，难掩激动，其他的客套感谢话，都是出自一贯沉稳的阮聿尧之口。

邹念的目光一直跟着母亲，邹母被送进了指定的病房，医生说，暂时家属还不能进去探望，起码要明天下午才可以。

有护士和医生在，请家属放心回去休息。

“邹小姐也累了，回去睡一觉，明天下午再来。”教授对邹念说。

阮聿尧单手插在裤袋，点头，一手搂着邹念的肩。

“谢谢教授。”邹念感到很窘迫，居然等睡着了……

两个人即使留在医院也没用，进不去病房，在外面也看不到什么，邹母现在是沉睡状态，脑部手术，不比别的手术。

阮聿尧和邹念离开医院时，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

半夜了……

上车之后，直接去了邹念住的酒店。

在车上，不必避讳司机，阮聿尧让她靠在他肩上，睡一会儿。

阮聿尧让司机落下了车窗，他和邹念坐在车后排座上，转头看着车外的夜色，他点燃了一支烟，薄唇间的烟雾，丝丝片片，朝车窗外散出去……

邹念很困，不知不觉便靠在了他的身上，这几天为母亲手术的提心吊胆，沉重压人的疲惫，让她根本就睡不好，今天终于得到了解脱，放松了，母亲很快就会康复，付出什么，如今在她看来，那都是值得的。

车抵达了酒店。

邹念被他轻轻叫醒，再一次揉着眼睛不得不醒过来，浑身都困得软了。

跟他一起下车，司机离开，阮聿尧亲吻了她额头，邹念忽然的，想要拥抱他——却没有。阮聿尧攥着她的手，一起往酒店里面走。

“房卡。”阮聿尧朝她要。

进入电梯，邹念找出了房卡，给他，困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不过很快也反应过来，他知道住在几层，是他按的电梯按钮，也对，房间是他叫人在北京给她安排的。不过……今晚他住哪里？怎么不在楼下再开一间房？

虽然是亲密过的关系，但不好总是发生，心里想法会变得不一样，一直以来，邹念很怕，阮聿尧有一天会看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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