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镶的宝石,个顶个地大。
这样的赵世碂会贪那么点儿银子?
她觉得赵世碂有些倒霉,被小人这般污蔑。虽因他与哥哥的关系,她心中不喜,到底决定进宫看看赵世碂,她决心去安慰一番他。
赵世碂没想到因祸得福,这么一件小事,竟换来宝宁公主的“垂怜”。
赵宗宁进宫,先是将他讽刺一番,见他没反应,便气道:“你不是挺机灵的?这个时候倒老实!我瞧你心眼多得很,怎会被人害?”
赵世碂便叹气:“百密一疏。”
“那你待如何?不亲手报仇?”
赵世碂发愁:“你哥哥不让我出宫,怕我被人言论。其实不至于此。”
“哥哥是为你好!”赵宗宁先是拍他一把,随后又道,“不过的确如此,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做的事便要自己收尾,自个受的罪也得自个报仇嘛!”
“那宝宁公主可愿帮我?”
“我可不帮你骗哥哥。”
赵世碂叹气,正经道:“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有本事抓住害我的人。可在你哥哥眼中,我还是个孩子,他不放心让我出去。”
“你别不知好歹!哥哥喜欢你,才把你当做孩子。”
“是,陛下也喜欢你,也把你当作孩子。”
赵宗宁这下高兴了,说道:“不过的确如此,这种事儿,你做起来才方便。”她低头想了会儿,“我想个法子把你弄出宫,你去把谁害你的调查清楚,别叫哥哥这般烦闷了。”
赵世碂立即坐直,说道:“那就多谢宝宁公主了,改日奉上大礼。”
“哼!你可悠着点吧,别叫人又说你贪银子。”
赵世碂无奈笑:“他们送的那箱银子,连你的一副头面都买不来。”
“我知道,你呆!被人暗算,活该!”
“……”
本是临近瑞庆节,人人都高兴,却被易渔搞到如此地步,赵琮十分不高兴。
赵琮等人不高兴的时候,易渔却高兴得很。
易渔自考上状元至今已近六年,原本眼看升职无望,不料自己终于被上峰看上!也是有了这份底气,他才决心下手将赵世碂拖下马,赶紧解决了自己恐将要成驸马的事。如他所料,赵世碂的名声现在差得很。虽说他使人送的那盒银子并未被搜出,但人是活生生在他家门前撞死的,人人都知道的。
赵世碂也的确受了影响,他如今在吏部行走,跟的又是朱大人,是知道陛下打算放赵世碂到礼部的,现在却没了下文。
易渔很满意,只要这般下去,往后再寻个法子,总能把妹妹送到赵府上,虽说妹妹只能做妾室,但已是不容易,他既已做成此事,便能做成更多的事。这般,他也不必再当驸马,前途正是无量时。
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正在衙门里饮茶享受,外头侍卫进来找他:“易大人,朱大人要见你。”
易渔赶紧理好官服,去朱大人的屋子见他。
朱大人见他过来,一向满是笑容的脸上竟然是怒容。
易渔心中“咯噔”一声,却还是面含笑容地问道:“不知大人召下官前来有何事?”
“易大人哪,我是知道你有独门技术的。你也知道,也是因为这门技术,陛下才留你在开封,尚书大人才叫下官提拔你。”
“是,一切多亏尚书大人与大人。”
朱大人眉毛一敛:“那好,我问易大人,这门技术到底是你独创,还是——”
易渔大惊,立即道:“此门技术,是下官独创,整个大宋只有下官知道!”
“果真?”
“果真!”易渔说得很确定,连陛下都高看他一眼,也是因为这个,他极为自信。
朱大人再看他一眼,突然一拍高椅把手:“易大人!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敢骗本官!”
易渔见他发怒,心中一抖,却强撑着说:“大人,下官不知大人为何这般说。”
“你不知?你可知道今日有个秀才找到将作监付大人的门上举荐自己?”
“下官不知……”
“你可知那位秀才举荐的是什么?”
“不知……”
朱大人再一拍桌子:“他举荐的自己的一门技术,据付大人亲口所言,不偏不巧正是易大人的技术呢!”
易渔心一慌,立即道:“大人,这门技术,下官自十八岁研得起便……”
朱大人又拍桌子:“那位秀才十年前便开始研制此门技术了!人家有证据,你可有?!人家的书印得比你的还好!秀才还说,是你骗走了他的技术!人家这会儿上门讨公道来了!”朱大人直接起身,怒道,“易大人啊易大人,付大人对你可是失望得很!你也令本官失望得很!”
怎么冒出来个秀才?易渔脑袋有些晕,不由开口为自己辩驳:“大人,我也有证据!”
“那些证据,你留着去给陛下说罢!”朱大人拂袖,对外道,“将易渔带走!”
易渔懵懂状,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进来的侍卫给押了下去。
他怎么也没想明白,怎的好端端地出现一个秀才?!
那门技术,的确是他自己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