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那这个人你认识吗?”苏漾把一早准备好的雷朗的照片举了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武兴为缓慢地摇了摇头,甚至反问苏漾:“这人是谁?”

武兴为竟然不认识雷朗?!

苏漾神色难看起来,转身就往门口走。而李肖然这个时候耳麦里传来了一句话,他也起身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见刚走过来的许沁,她的身后跟着雷朗和一对中年夫妇。 他们不停地跟警察握手,满目愧疚:“我孩子不懂事,他其实就是想帮警方破案,才闹出这么一出乌龙。”

“破案?”苏漾冷笑,这种鬼话也真敢说。

“是我不对……”雷朗挠挠头,“我一直揣摩凶手的思维,所以才比你们先找到他。不过因为我不过是个学生,还是未成年,我知道你们不会信我的话,所以才想验证一下。”

苏漾所有的毒液都想喷薄而出,却被李肖然拦住了:“走吧。”他又看向雷朗的父母,“他的行为构成了伪证罪,只不过是刑事年龄造成了阻却事由而已,不代表他的行为有让你们可以骄傲的地方。如果我们信了他的话,那那个躺在医院里的孩子,早就死了,希望你们知道。”

雷朗的父亲已经脸带愠色,而他的母亲还在搓着手赔笑道:“郎朗还是个孩子……”

“不小了,再作下去你们就要去监狱看他了。”

“警察叔叔,肯定不会的。”雷朗此刻收起了那些浮夸演技,神情间倒有几分学生天真烂漫的模样,“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进来呢?您放心就好了。”

是不会让自己进来,可没有说不再犯事。

李肖然知道这个时候逞口舌之快已经没有意义了,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

他们一走,苏漾就追问道:“他很有问题。”

“我当然知道,但是没有证据,我们没有理由再扣着他了。”李肖然没说的是,其实雷朗的父母直接找到了林厉的上司,也就是找到了公安厅的领导,“回去吧,先把武兴为审完。”

再回去的时候,他们叫了一个素描师,让武兴为描述那位心理咨询师的样貌,因为他说自己并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他也不是上咨询的。

看着素描师画出来的人像,苏漾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拿给武兴为看的时候,他却摇了摇头:“不是他。”

这下子负责素描的警察毛了:“我是按着你说的画的。”

“可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

一个觉得对方在睁眼说瞎话,一个觉得对方是草包。

苏漾摸摸下巴:“不怪你们,我去找师兄看看,这个咨询师有问题。”

第33章 33·侠义

这个咨询师有问题?

众人听了拿着素描进来的苏漾的描述, 随后纷纷凑到跟前, 仔细端详着这幅画。是这个人你有问题吗?曾郁甚至拿来了人脸检测的机器扫了扫, 最后一无所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机器扫不出来, 不过肯定的是不是通缉犯, 也肯定是没有案底的人。难道是长相有问题?众人又摇摇头,虽然都觉得这个人长得有些奇怪, 但五官端正, 离歪瓜裂枣还差得很远。

而柯顾捏着画像看了几眼, 剑眉蹙了起来:“这人是谁?”

连柯顾都不认识?难道是苏漾认识的人?许沁不耻下问:“苏哥,这人是谁?你认识的?”

苏漾摇摇头:“我不认识他。”

诶?那为什么奇怪?

“这人有问题,你给我听听武兴为是怎么描述的。”

曾郁即时调出了审讯室的监控,大家都听到了武兴为的描述, 顿时觉得素描师也是个厉害人物,这都能画出来?

可按照他的描述再看素描都觉得确实没毛病,可是为什么武兴为说不认识。

“因为这个人伪装了自己, 而他很巧妙地给武兴为看见的是他的某一部分。”柯顾摸了摸下巴,“这人是个高手。”

“什么高手?”众人异口同声道。

“心理学的高手。”柯顾无奈地笑笑, “我不建议你们在这个方向太过纠结,武兴为虽然在咨询的过程中受到了暗示,以致于他并不能说清楚心理咨询师的长相, 但是他在行凶的行为认识非常清醒,并没有受到暗示的痕迹。”

李肖然看了柯顾良久, 随后点点头:“嗯, 我知道了。”随后转身出去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毛,头儿这是生气了啊。

苏漾转身也跟了出了出去,众人看向柯顾的目光多了一丝同情。不仅惹毛了头儿,家养小师弟还跟着跑了。柯顾推了推眼镜,低头研究起了素描。

确实如同他们想的那样,苏漾是去追李肖然的:“头儿,等一下。”

李肖然看他,面如寒霜:“你想说什么?”

“师兄并不是不愿意说,也不是不希望我们找到那个咨询师。”

“是吗?可是他确实什么也没有说。”

苏漾很无奈:“师兄他,性子就是这样。不见兔子不撒鹰,他很少会把不确定的事说出来。”

“可他不说出来我们怎么找到凶手?”李肖然反问,他最忌讳的就是特案组组员各自为政,虽然柯顾其实并不是特案组的一员,但李肖然还是为此很恼火。

“凶手不是已经找到了吗?”苏漾摇了摇头,“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武兴为的证据链构架完整,不能让他有逃过法律制裁的机会。”

“可是,雷朗是怎么一回事?这会儿冒出来的陌生咨询师又是怎么回事?武兴为会不会也受到了心理暗示……”

“头儿。”苏漾打断了他,“心理学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神奇,师兄不愿意多说也是因为无论什么样的心理暗示都脱离不开受暗示的本人原本的心理状态,如果所有人都能随随便便被催眠被暗示,这世界上岂不是乱了套?”

“可……”李肖然想到了之前周铖经历的红玫瑰案件,仍旧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