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暗道,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之前唐家所作的努力就都全功尽弃了,雪凌的身世不容许存在一丝的污点啊,不然世子妃之位她只能失之交臂了。于太妃而言,她其实并不在乎雪凌是谁的孩子,只要唐家承认她,凌楚然喜欢她,那么一切就可以了,可是,外人眼里,凌家世子妃可不能有身世的污点的,那是亵渎皇家之罪啊。
继王妃只太过于紧张,而只顾着关注王姨娘的反应了,全然没有发现凌王爷一直停在她身上审视而深思的目光,是不是,她终究忍不住要出手了啊,看来这个王位在她眼里乡间比自己重得多了,还以为日子一长,她会渐渐淡忘她的出身,一心一意的做她的凌王妃,看来,是自己奢望服,本着那样的目标嫁进王府,又如何会善罢甘休呢。也就在那一刻,王爷心中彻底否决了凌楚天继承王位的可能性,如果继王妃得知自个儿的做法而激怒了凌王爷从而影咱了自个儿的儿子,她会怎样。
其实,即使真的把权利交给小五,皇上难道就真的能对凌家放心吗,还有其他人,难道就会就此放过凌家吗?也许,这一个圈,兜兜转转的还是回到了起点,也许只有老四继位方能免掉很多的麻烦啊,倘若那时他把王府真的折腾的不像话,那到时候,自个儿也认了啊。
王姨娘求救似的看向元氏,而不是看唐宣,就这一个简单的眼神让人松动的心稳定下来,往往,人们不会相信语言,而是会相信人在无意识中的一个手势或一个眼神。
元氏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夫人有话问你,你就照实说吧,我不会治你非议主子这罪的。”
王姨娘仿佛松了一口气般镇压定下来,屈膝行礼道:“二夫人,论理,奴婢只是一个小人,不敢随意非议主子是非的。”王姨娘一口一个奴婢的,对二夫人很是陌生的说道,让二夫人也是心里没了底,因为,小的时候,她就总是看不上她这个庶妹的。
王姨娘微微抬起头坚定的继续说道:“不过呢,夫人既然是允许的,那奴婢也就越举了,二夫人,你说得话,奴婢一个字都听不懂,大小姐是咱们家人人敬重的大小姐,府里的管事们,丫鬟仆妇们,无一不服大小姐的,奴婢实在不知道你的话从何处听来的。”
她微微抬起头说着话,眼神平稳,不像是说了假话一般游移不定的,而且语气还带有一点点忿然,显然是不满二夫人说的话。其实,王姨娘还真的没说假话,那件事只有她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雪凌自从自杀身亡以后,在唐家,那确实能一手遮天啊,哪个管事丫鬟敢不服她啊,连自己她都敢打啊,那些人都想着唐雪凌的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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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有人长出了一口气,有人垂头丧气起来,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没有想到这个王姨娘这样的说,这根本与传说中的王姨娘有些差距啊。
继王妃死死的盯着王姨娘看,她不明白,自己寄予了厚望的王姨娘居然这么济事,说出这么耸人听闻的话来,唐家下人不都说这个王姨娘是个嚣张厉害的吗,在府里连唐夫人都不怕的,只奉承着唐老太太一个,这难道就是他们所谓的张狂?这,这,根本就是一场笑话啊。
二夫人这回儿可是傻了眼,她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个救星,一下子把她推翻了,她开始怀疑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太冲动了?也恨不得撕了那个不争气的庶妹的脸。
太妃此时别提心里有多满意了,难怪人家唐家能维持那样怪异的宠妾来妻的行为十几年呢,这一个个都是人精似的,外人面前这做起戏来比真的还真啊,当然了,今儿个无论怎么说,明面上凌家都是得罪了唐家的,太妃虽想息事宁人,却不会放过了二夫人,正好让她分一段时间,让她自己知道她是哪根葱,而太妃也就纳闷了,同样是王家的女儿,这个二夫人咋就这么不长进啊。
上会凌妃。太妃一面招手示意大家坐,一面笑道:“这时间虽然不早了,但好在月色正好呢,亲家今晚不如歇在这里吧,咱们明儿在聊,自雪凌来了咱们府,对我孝顺有加,我时常想着请你们来坐坐,却一直不得闲,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两家一起过个团圆中秋岂不更好吗?”她说着,又瞟了一边发愣的二夫人一眼,吩咐道:“二夫人累了,请她下去歇息吧,我正好想抄一千卷《金刚经》,二夫人近来无事,就在佛堂里给我抄吧,抄写佛经是件需要清静的事情,你们谁都不准去打扰,除非有我的话,听明白了没有?”
太妃这是要禁闭二夫人了,以二夫人的写字速度,这一千卷恐怕要写个二十年去,众人听得浑身一哆嗦,太妃这次是动了真气啊,罚得这般重,这不是要让二夫人老死在佛堂里吗,还不让人去探望,伺候的人都不许着,一个人独自关着,那不是比死还难受吗,太寂寞了。
太妃则毫不在意的,笑着对二老爷道:“你媳妇是为我祈祷,你可不要挂念着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