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热的东西捂着,会好一点。”
说完这句的项灵熙其实想要向对方抱怨她这回走的着急,居然连暖宝宝都没给备上一两张。但卢卡茨却是在听到这句话后很快就把他的手放到了项灵熙用手捂着的小腹。那种比项灵熙的手要高上了不少的温度让项灵熙感觉好了很多。
于是她安静了一会儿,在仔细感受了一下两者带来的细微不同时很快就让出了先前被自己占着的那个位置,并拉着卢卡茨的手捂住她此刻最想用热的东西捂着的地方。
但那样的温馨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项灵熙给打破了。
她向卢卡茨摇了一下已经空了的杯子,并向对方说道:“还要一杯。要很热很热的……”
“好。”卢卡茨接过了杯子,却是没有很快起身离开,而是对项灵熙问道:“灵熙,我能不能去问我认识的一些女性……在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她们会不会吃些什么药品?也许那些是能在采尔马特买到的。”
项灵熙:“这种、这种问题……你问我干什么!你这么一个大活人,还是个著名政客,你想和谁说话就和谁说话。”
卢卡茨:“可你会对我产生误解。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了。所以我当然得先征得你的同意。”
第131章
虽说卢卡茨的表现一直都很冷静,但在和项灵熙有关的很多事上,他实际已经有些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了。但他如此郑重地向自己喜欢的女孩征得同意,对方却还不领情。
从一阵特别可怕的疼痛中稍稍缓过劲来了些的项灵熙又把自己的身体缩了起来,并且往旁边的位置滚了过去。
但是被卢卡茨那偏高的体温暖过的地方实在是太舒服了,那让项灵熙在一下子落到了被窝里冷冰冰的位置时又很没骨气地想要滚回去。
可在那之前,她就已经被卢卡茨伸手捞回了仿佛被暖炉烘烤过一样的地方。
“答不答应?”
项灵熙眼睛紧闭着低下头去,并以此来进行消极逃避。然而卢卡茨却是轻轻捏着项灵熙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开始不断地亲吻她的脸,从发顶、额头到眉眼,而后又一路往下。
当卢卡茨一边亲吻着项灵熙一边问她“同不同意”、“答不答应”,并且还就要吻到项灵熙的嘴唇时,被逼急了的项灵熙不得不挣扎起来,并又气又急地说道:“我还疼着呢!”
可是当项灵熙用控诉般的目光看向卢卡茨的时候,前总统阁下此时的样子又会让她一下就没了脾气。于是她只好破罐子破摔地说道:“去去去,快去问。趁我现在还能有力气,快把药买回来。”
末了,想起刚刚那阵让她动都动不了的剧痛,项灵熙又委屈巴巴还十分虚弱地说道:“我好怕一会儿又会像刚才那样疼了……”
项灵熙都用这副模样对卢卡茨说话了,前总统哪里还能再慢个哪怕半秒的时间?
他忙把被子掀开了一点点,并在尽可能不让空气进到里面的情况下起身,在帮项灵熙把被子捂严实了之后才把先前脱掉的那些衣服穿了起来。
在卢卡茨离开卧室后,客厅的小厨房里很快就传来了烧水声以及卢卡茨和人打电话时的声音。而这块先前被卢卡茨暖起来的区域则慢慢地变得没那么暖和起来。
当项灵熙在被子里自己捂着小腹并屈起膝盖以低于那些从床尾慢慢逼上来的寒气时,已经又换了个求助对象继续打电话的卢卡茨又回到了这间卧室,并给项灵熙带来了一个装满了七八十度的热水,又用毛巾包在外面的矿泉水瓶。
“止疼片?你确定你说的那种止疼片是我了解的那种止疼片吗?还是说药店会有更专业一些的止疼片?”
拿了那个透温式“真·热水瓶”的项灵熙感觉不光自己用来捂着肚子的手可以让出岗位了,就连先前让她感觉很好的卢卡茨的手再伸过来也可能会惨遭弃用了。
可是现在她只有一个热水瓶,却是全身都在发冷。
那居然让项灵熙不知道她应该让手上的热水瓶先去支援哪里。
而卢卡茨则在把热水瓶带给了她之后就很快离开,去到客厅里项灵熙能够透过打开的房门看到的餐桌处一边和人讲电话,一边又用笔在纸上记下一些注意事项。
他认真又专注的侧脸虽然十分迷人,但此刻项灵熙却更想要招他过来帮自己一个忙。因而身在卧室床上的项灵熙便有些不抱太大希望地从被窝里伸出了手,并不抱太大希望地大幅摆动起自己的手来。
可谁曾想,这样的一次尝试居然让卢卡茨很快就挂了电话,并快步走到了项灵熙的床边,用很温柔的声音问她有什么事。
项灵熙:“你……都问好了吗?”
卢卡茨:“差不多了。”
项灵熙:“那你……能不能在给我放好一浴缸的热水再出门给我买……买止疼片?我现在还感觉疼,而且全身都发冷,还出了好多汗,好难受……”
对于项灵熙的这一要求,卢卡茨当然说好。
而项灵熙则还把对方刚刚拿给她的热水瓶戳出了被窝一点点,并说道:“我还要带着它一起泡澡……”
“好。”卢卡茨搂着项灵熙吻了一下她的发顶,并又说道:“都好。”
老实说,这样的卢卡茨会让项灵熙感到有些不真实。
虽说在两人一起去到海牙的途中,他们也曾有过这样的相处,但项灵熙却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两者的不同。
那时候的他们就好像才认识了一周就已经显然了热恋的情侣,尽管彼此之间都已经有了十分亲密的关系,但她依旧会在和对方同住一间房的时候……一提到自己要去洗澡就会感觉有些说不出的小紧张。
她还会下意识地想要让对方只见到自己美的样子。
可现在,她却是破罐子破摔地让对方在让她感到这么尴尬的时候看到了她这么狼狈的样子。而让她感到的惊奇的是,自己都已经这么折腾卢卡茨了,可她却依旧没法在对方的眼睛里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不耐。
这个曾在罗科曼尼亚的政坛呼风唤雨,并且历经如此打击都未被击垮的男人面对她有气无力还要死不活的呼来唤去,心中似乎只有紧张、担心和心疼。
可是这真的不对劲。
此刻的项灵熙会不禁回想起这个男人和陈秘书一起来到她已经卖掉了的那套公寓房的时候,那带着疏离却又不失礼貌的绅士做派与他此时所表现出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项灵熙甚至可以说,此刻的卢卡茨和两个月前的他都不像是一个人了。
在小腹传来的痛感降低了很多之后,项灵熙渐渐恢复了一些思考的能力。
可还没等她意识到卢卡茨应该没法在那个时候进到她的屋子,并且也不应该知道自己刚刚惨状,那种让她疼得都得要发不出声音的痛感就似乎又要卷土重来了。
但是这一次她却努力没发出那呜咽一样的声音。
虽然项灵熙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预感,但她真的担心那会让卢卡茨想要在她洗澡的时候都寸步不离地盯着她。
而后来所发生的事也的确说明了项灵熙的预感是完全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