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一震,随即拉开了距离。
车是陈烁随意停放的,堵在了医院大门口,后面那辆车出不去。
天还没有亮,寒风呼呼地刮着。
陈烁猛地发动了车子,头也不回地问余田田:“冷不冷?我开空调。”
其实这也是典型的没话找话说,他一边这样问,一边已经伸手打开了空调开关,根本不需要余田田的回答。
余田田局促地坐在那里,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气氛很诡异。
两人在一起难得这么安静过。
很久以后,她才找到话端,轻声开口询问:“熹熹她,她还好吗?”
陈烁的声音低沉而暗哑,“不好。”
她又噎住了,思来想去也只能劝慰一句:“你别担心,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了……会越来越好的。”
她伸手过去,在一个亮着红灯的路口处,将手心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是很简单的一句言语,轻飘飘的,毫无重量,却带着她的体温一起落在他的耳里,烙在他的心上。
他不动声色,视线慢慢地落在那两只重合在一起的手上。
手的主人似乎太过于内敛,片刻的功夫,她就把手又收了回去。
绿灯亮了。
然而迟钝的车却慢了一拍,忘记了踩下油门,迟迟没有发动。
早晨六点整,陈烁把车开回了家。
从车库走出来的时候,余田田被风吹得脖子一缩,他见了,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她的前面,有意无意地挡住风口。
“先在我这里休息吧。”他说,末了又加上一句,“体谅你是圣母,不愿意打扰别人的清梦。”
到家了,他把她安置在沙发上,转身去了浴室,片刻后又招呼她过去。
“水已经放好了。”他指指浴缸,“你手残了,不方便用淋浴。”
余田田说:“其实可以不用洗澡的……”
“你冻成狗了,睡前必须洗热水澡去去寒气,否则会感冒。”他很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