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冷眼看了看张伯,虽然自己心里也明白这是事实,但想到竟然有人先他一步出手,便越觉愤懑不已。贤王深深吸了几口气慢慢平静下来,冷声道:“既然不能硬碰硬,那便拿捏他们的软肋,本王要让他们,亲自把连远箫给我交出来……”
公主府。
长公主一连生了几天的闷气,想着往日里还有韩霄哄她,可如今竟连韩霄也为了那个阿沐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里的气便更不打一处来。奈何府里能发泄的喘气的不喘气的她都发泄过了,如今心中还是郁郁不平便不晓得还要怎样才能解解气。
好不容易又熬过了一天,长公主吊着脸洗漱完就要就寝,却听侍婢来报,说贤王求见。
长公主愣了愣,问道:“他来做什么?”
那侍婢喏喏道:“说是……帮公主出气来的。”
挂着琉璃灯的凉亭里,贤王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负手站在亭中,等看见长公主向这走来的身影时,贤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来找我做什么?”长公主瞅了瞅贤王,这个与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她并不是很亲近,反正连轩阳她也不是很亲近,见到他们,她从来就不知道该怎样客客气气的说话。
贤王好脾气的笑了笑:“公主可知道,韩霄和陶安两人几乎同时消失,可是去了哪里?”
长公主愣了愣,沉默了一下骄傲的抬了抬下巴:“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哼,关我什么事。”
贤王轻轻哦了一声:“我本是好心好意的来帮公主将陶将军抢回来做妹夫,不料我这妹妹不识我这当哥哥的一片好心,那我就……告辞了?”
“等等!”长公主一听到陶安连忙唤住贤王:“你说的可当真?”
贤王笑笑:“自然当真。”
长公主想了想,道:“好,那你先告诉我,他们到底去了哪儿,干什么去了!”
贤王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他们去了苗疆,和连墨,一起去找连远箫了。”
“找连远箫做什么?”
看着长公主诧异的样子,贤王故作惋惜道:“因为阿沐得了重病,连墨看不好,所以,要去找连远箫。”
长公主怔了怔:“当真?”
贤王点头:“是啊,可是本王和阿沐有仇,本王知道,你和阿沐也有仇。如今陶安不辞辛劳的去找连远箫救阿沐也就罢了,竟连一直守在你旁边的韩霄也去了,啧啧,这事儿真是连本王……都看不下去了。”
长公主的脸已是一阵青一阵白,连嘴唇几乎都要被咬出血来。
贤王用余光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暗自得意一番,面上却又露出几分悲惋:“哎,所以本王今夜偷偷来见你,就是希望和公主结为同盟,只要拦住那连远箫,便没人治得了阿沐的病,届时,不管是本王的仇,还是公主的仇,就都能一起报了,公主觉得如何?”
长公主抬起头来看向贤王,一双杏目里装满了嫉妒:“好!只要阿沐死了,我就不信陶安他不会喜欢我!”
贤王满意的笑笑,走到长公主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妹妹,既然你答应了,不若便配合我演一出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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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墨和韩霄还有陶安一起进了苗疆后便有些发愁,韩霄嘴里叼了根稻草抱着手臂问连墨:“到底怎么找你爹?”
连墨弱弱的回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找着看吧。”
连远箫又道:“若是你爹他不在苗疆呢?”
“不会的。”连墨斩钉截铁道:“以前我爹云游时便与我约定好,每月与我书信一封,若是换了地方,自然会告知我。”顿了顿,连墨眼中突然露出几分担忧:“除非……他又被人抓去了。”
韩霄“嗤”的笑了一声不再搭理他,一路上少言寡语的陶安此时却突然开了口:“你们看。”
连墨和韩霄顺着陶安指的方向望去,发现一只乌鸦正立在一条树枝上,姿态傲慢的打着盹儿。
连墨不解:“一只乌鸦,有什么好看的?”
韩霄微微皱了皱眉头:“又是它。没想到竟跟了我们一路。”
陶安点点头:“是无鸦养的。”
韩霄侧目:“无鸦?什么人?”
陶安缄了声,半晌,用鼻音发出轻轻一声冷哼。
想比之下,连墨还是对那鸟儿更好奇一些:“哎不是,那鸟儿识得我们吗?竟比那些杀手还厉害。”
陶安冷声道:“这只乌鸦非同寻常,不可小瞧。”
韩霄笑笑:“你既识得这鸟儿的主人,只需告诉我是敌是友便可,若是敌,我现在便杀了它。”
陶安淡淡的回了一声:“不能杀。它既然来了,想必是给我们带路的。”
早前就是这只乌鸦找到的阿沐,无鸦既然派了它来,想来这只鸦儿也是识得连远箫的,不如跟着它走,也比漫无目的的寻下去要好。
想到这里,陶安缓缓道:“我们继续走,待进了凤凰城,这鸦儿自己就跟上来了,到时,我们便跟着它走,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连远箫。”
连远箫抱着个酒葫芦正在草席上睡的酣畅,周围爬满了他养的那些蛊虫,只是这些蛊虫似乎与其他人养的不太一样,寻不到那些阴气,倒更像那些爱粘人的猫儿狗儿,生生多了几分温和可爱。
一声乌鸦的呱叫声在寨楼外响起,连远箫被吵的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只是一个呼噜还未来得及打,便被耳边突然乍响的一声“爹”给惊的差点没跳起来。
“你个混小子!”连远箫一看到连墨,惊道:“怎么又跑来了?”说完,又看了看陶安:“咦?这不是陶将军吗!”完了又看向韩霄:“这又是谁?”
连墨将连远箫从床上一把拽起来,急道:“快跟我回宫吧!陛下中了毒,连你儿子都救不好了!”
马车颠簸着行驶在赶往京都的路上。连远箫抱着怀里的一堆瓶瓶罐罐听连墨说着轩阳的事,眉头也越皱越紧,待连墨说完,连远箫重重叹了口气:“我知道陛下中了什么毒了,那是一种极稀罕的蛊虫,除了苗疆王族的人,没人喂养过。至于能不能解……”连远箫又重重叹了一声:“哎,不好说,既解得,又解不得。”
连墨蹙眉道:“什么意思?”